呼吸纠缠了会儿。
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动静,她神智稍转,手心却抚上了贺境时的发顶,轻轻摸了摸,眼尾禁不住地眯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不疼。”贺境时拉下她的手,靠过去,约束着力道一点点啄吻她的唇角,一边凑近,一边在宋宜禾耳边哑声道,“谢谢宝贝。”
……
一切炙浪散去的时候,主卧的潮湿空气积压盘旋,窗外的风已经停了下来。
室内气息厚重,贺境时捞过睡袍穿上,将沉睡中的宋宜禾抱进浴室,简单清理过后,给她换好睡衣,而后去了隔壁房间。
中途宋宜禾醒来一次,通红的眼睛半睁,看了贺境时两眼,软软地将额角窝进他锁骨。
贺境时扯被子的动作微顿:“怎么了?”
“渴。”宋宜禾含混道,“想喝水。”
摸了摸她的额头,贺境时嗯了声,把人塞进被子里:“等会儿,我去给你拿。”
走出次卧,他顺路折回主卧打开窗户,又将地面的东西丢进垃圾桶,拿着手机下楼。
点亮屏幕一看,已经过了凌晨。
手机上还有几条未接来电。
付衍打来的。
贺境时把垃圾袋拎出去放到不显眼的位置,一边拨通电话,一边把沙发到楼梯间掉落的几件宋宜禾的衣服捡起,去厨房烧了壶热水。
电话只响了三四声,很快被接通。
“大半夜打电话你有事儿?”贺境时盯着热水器上的数字,“赶紧说。”
付衍叹息:“她真要订婚了。”
“……”
催促的声音噎在喉间,贺境时原本餍足的神情逐渐敛去,垂眼:“那你想怎么样?”
“唉。”付衍惆怅着沉默,“随便吧。”
说完,付衍也没再拉着贺境时细聊,像是只为了找到一个情绪的突破口,直接挂断电话。
贺境时低眼看了会儿灭掉的屏幕。
刚刚才结束的□□令他莫名一阵恍惚,甚至觉得这都不是真的,仿若只是美梦。
想到什么,贺境时端了杯水径直上楼,大步流星地迈入书房,蹲在保险柜前解锁打开门。
不管是商柏谦那段无疾而终的联姻,还是黎思甜这边决定订婚,这都是不太好的兆头,乌压压地汇聚成乌云盘踞在头顶。
明明已经做尽亲密事,但贺境时依旧没有安全感。直到看见结婚证,他才松了口气。
这可真让人害怕。
贺境时若有所思地站起身,忽然间,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一个成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