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那边早已打&nj;过招呼，中原中也很顺利地，大摇大摆地将她领了&nj;回去。

宴会上喝了&nj;不少&nj;酒，过了&nj;一段时间，绘羽感觉到酒劲有点上头，车里&nj;又晃又闷。因此坐到半路，离横滨市区还剩一两百米距离的时候，他们便下&nj;了&nj;车，慢悠悠散步走回去。

今夜天气不错，夜空舒朗无云。月色在地面上铺开一大片银白&nj;色。绘羽和中原中也并肩踩着月光在前，中原中也的一两个副官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枯叶踏碎的细微破裂声&nj;窸窸窣窣。

“今天宴会上，我看和你说话的四&nj;宫小&nj;姐比之前看着要更圆润一些。”中原中也找了&nj;些话闲聊。

谈话间，他身上的酒气也蔓延过来，浓烈得快盖住了&nj;她鼻间的甜味。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喝的酒量，怕是不相上下&nj;了&nj;。

绘羽点头，“嗯，辉夜怀孕了&nj;，算算好像有两个月了&nj;吧。”

“哦，这样啊。那真是恭喜四&nj;宫小&nj;姐了&nj;。什么时候我看看让人送些贺礼，”中原中也又扯了&nj;些别的，“还有，我感觉伊井野小&nj;姐和石上先生之间的举止也不太一般。”

“他们是恋人关系呀……估计过不了&nj;多久就要订婚了&nj;，”绘羽顺嘴回应，忽而又想到高中时期那段日子，有些感慨，“他们几个的关系，我也是从头到尾都见证过。现在有了&nj;这么一个结果，我这个旁观者也算圆满了&nj;。”

中原中也低头踢了&nj;脚边一颗石子，侧头玩笑地看着她，“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绘羽长长呼出一口气。酒精在血液中四&nj;处游走，神经一点一点被麻木。麻木中，心底最&nj;深处的感受冲破了&nj;压制涌上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以来从未对人说出的真实想法，已经摊开在中原中也面前。

“也不算不高兴吧，只&nj;是我觉得……太辛苦了&nj;呀，”她闷闷道，“好多次我都看见辉夜郁郁寡欢的样子，还有偷偷地哭。高兴的时候一切困难都不作&nj;数，难过的时候好像天要塌下&nj;来了&nj;，情&nj;绪大起大落，总觉得好累。”

“但他们最&nj;终还是获得了&nj;一个好结果。”中原中也开解着回应她。

“好结果是好结果，但是……”绘羽顿了&nj;一下&nj;，“我私下&nj;里&nj;总会怀疑，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值得。”

“在这样看不见摸不着，说不清是不是够牢靠的东西上费尽心思，真的值得吗？”

中原中也在此刻品出了&nj;一点不对味来。有些没有看清的疑虑隐隐起了&nj;一个由头。他蹙起眉，行进的脚步停滞了&nj;几秒。

“绘羽，你……”

她没给他讲话的时间，借着酒劲的冲动，自顾自地把埋在心头多年的想法一股脑全倒了&nj;干净。

“你看我父亲……当初我母亲忽然离世的时候，我父亲几乎天天在哭，什么也干不了&nj;，什么也不想吃，最&nj;后哭到进了&nj;急诊。他心脏的毛病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nj;的，当时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感叹他对发妻情&nj;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