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好，睡觉，我不打&nj;扰你&nj;了。”

休息室的床原本是为单人设置，两个人挤在&nj;一起&nj;，虽勉强了一点，却又亲密无间。中原中也拢住腰侧的手臂收紧，牵引着她的后背紧贴住他暖和的怀抱。温热的唇啄过耳廓。

“我陪你&nj;一起&nj;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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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一觉，时间并不长。倏而又懵懂听见微弱的振动&nj;，几声连响，停滞，又几声连响，然后戛然而止。

窗外天色还没亮。

绘羽估摸是中原中也的工作闹钟。身旁人起&nj;身干脆利落，毫无“再睡5分钟”、“再睡3分钟”、“下次1分钟一定”等&nj;赖床习性。

绘羽翻了个身，微眯起&nj;一只眼，看他从西装马甲，到裤腰皮带地穿戴整齐。

中原中也对她任何细小的举动&nj;，都能敏锐探查。比拧到台灯最小档光晕还要微弱的视线，从裹成蝉蛹的被子里探出来，望了他一眼。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nj;衣袖，重又回&nj;到床边。俯身，捋过她耳边垂下的发丝。

“现在&nj;再睡一会&nj;吧，时间还早，”他柔和道，像是生怕惊扰到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饿了我让人给&nj;你&nj;送早饭。”

细密带着温热吐息的吻，又一次落在&nj;她耳后。

昏昏沉沉的脑袋里，绘羽唯有一个想法——

中原中也，这个男人真的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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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第二觉，第三觉。

中原中也在&nj;外间处理事务，绘羽在&nj;内间把昨晚折腾的体力靠睡眠补充回&nj;来。当他审核到第三份文件时，休息室的门扇响动&nj;，绘羽从里面裹着他准备的浴袍，走了出来。

“睡醒了？”他站在&nj;办公桌旁，右手拿一支钢笔，朝她向茶几上&nj;一抬下颌，“刚让人送的早饭，现在&nj;温度应该恰好合适，你&nj;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绘羽点头&nj;，也不和他多客套，径直在&nj;沙发上&nj;坐下——反正昨晚发生的事情板上&nj;钉钉，他们已然是某种男女关系，再说些你&nj;推我让的客套词，倒显得虚伪。

扫一眼桌上&nj;的早饭，品类齐全，色香味俱佳。粥食、拌菜、面点……各式花样尽有。

有些事在&nj;发生之前，会&nj;觉得是天地将崩，大厦将覆的恐怖，等&nj;待的人在&nj;倒数日里只能绝望等&nj;待；而当事情真正发生，真正深入局中时，实际体验却是——不过如&nj;此。

泅渡再深的河流，也只需一叶扁舟罢了。

理解现实，接受现实。

绘羽拾起&nj;汤匙，搅动&nj;着碗里的粥。昨晚中原中也承诺过的话&nj;盘旋在&nj;记忆中。她忽然萌生出一点好奇，在&nj;已经得到了人的情况下，他的话&nj;，还有几成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