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家里,他也应该和朋友们在一起打游戏吧?

明明眼前的弟子们都与他现实中的年纪一般大,但他好像就是无法彻底融入他们。每次想凑过去看他们在干什么时,他们总是停下手里的事情,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长老。

身份的隔阂立在他与其他人之间,叫江临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发什么呆呢?”程烟雨在大厅里转了几圈转到了江临身旁,余光又瞥见了旁边堆了一地的酒壶,惊道:“我的个天呐江临你疯了喝这么多酒?”

江临看着那十来瓶酒壶瞳孔地震:“什么!这不是我喝的,方才是谁坐在这里?”

程烟雨身边总跟着的一位小师妹道:“长老,这是季师兄的位置。”

江临用两秒消化完“季文绛喝了十壶酒”的信息,又想起方才季文绛出去了,站起身来匆匆往外跑。

一壶里的酒虽少,但一次喝那么多,别醉的一脚踏池子里去了。

他循着有光亮的地方寻去,终于在一处凉亭内找到了季文绛。

凉亭四面透风,江临裹紧了袄子,走到季文绛身边坐下。

季文绛趴在桌子上,双臂围着脑袋。江临稍微坐得近了些,并没有想象中扑面而来的酒气,只一股淡淡的酒香,在他鼻尖萦绕。

“阿绛?”江临按着他的肩晃了晃,没反应。

“还醒着吗?”

季文绛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向江临的眼神愣愣的。

季文绛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眼尾轻微上挑,原本清冷的眸子中盛满了醉意,缓和了他平日里的锋芒。若他醉在礼堂里,怕是无意中的一瞥都能将那群女弟子的魂勾了去。

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江临总感觉季文绛的眼神缠缠绵绵的。可当他又唤了季文绛一声后,季文绛眼中的迷离又瞬间变得清明。

“你醉了?”江临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见他回答,也不作他想,道:“怎么喝那么多酒,是有烦心事?”

季文绛道:“没有醉。那酒不只是我一个人喝的……同他人喝完后一起堆在我那处而已。”

江临正想着他身上的酒味不似喝了十壶,听见他的回答更不会起疑,道:“那便好。不过你怎么在外面?不和你师弟师妹们一起玩吗?”

季文绛捏着手中的香囊,道;“里面太热,出来散一散。”

江临:“……”

江临:“你手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