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缠住的那头足够结实,江临拉着向上游了几下,浮出了水面。他先爬上岸,又狼狈地把季文绛拖出水面。
猛地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他不敢停歇,又赶紧坐起来查看季文绛的情况。
季文绛的胸口处沾着什么东西,黑色的,长长一条,像是水草。
江临没将它放在心上,只当是有水草卡在季文绛的衣服里。他随手把水草拨到一边,却见那东西竟动了动,往季文绛的胸口里去了。江临脸色一变,想去抓,水草却滑溜溜的,从他手里溜出去了。
水草完全没入他胸口的那一刻,季文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起来,周身灵力暴动,形成一个圈,将他身边的人阻隔在外。
“季文绛!”江临一个前扑,倒在了季文绛身上,才免于被灵力圈排斥出去的下场。他仓促地从季文绛身上坐起来,用手扯开他的衣服,摸索着水草穿进去的位置。
可是季文绛的胸前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江临手上还残留着水草的触感,怕是真的要觉得方才那一幕是一场幻觉。
江临抓起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腕上摸索着。
……没有感受到他的脉搏。
江临不信邪,又伸手过去探他的鼻息。
?
江临发誓,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这么冷。
他感觉身上的水珠结了冰,硬生生地往他皮肤里扎,血液想要涌出却无法,只能被冻在血管里。
他僵硬地抚了抚自己的手臂,找到季文绛胸骨下段的位置,双手交叠,向下按压。
这样按了几十次,季文绛终于咳出几口水,但意识还是没有清醒。
江临抱住他,把他移到他身后的一块石头上靠着,换到颈侧摸他的脉搏。
接着他被烫得一缩。
从季文绛的脖子到手臂的温度都热的不正常,但偏偏他身上什么受伤痕迹也没有,不能判断出他是因何变成如此。
发烧了?江临刚把手覆上他的额头,听见季文绛在呢喃着重复几个字。
“冷冷”
“哪里冷?”江临的视线下移,见他的左手颤抖着紧紧的攥着胸口半掩着的衣服,便掀开那一块,把手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