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因为凝气液的作用还能勉强撑着这一秒一次的争夺,江临就不行了。
他现在不是主体,接收不到主体传来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转换让他头痛欲裂,神识海因为他们的争抢而大幅度的波动着,导致江临每次争到位置都感觉浑身发涨,像是每一根血管都快要爆裂似的,身体各处通过神经传来的窒息疼痛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傀儡师靠近“自己”胸口的匕首忽然一顿。
江临立刻意识到是凝气液的功效过去了。他鼓足力气把傀儡师踢走,却在占到主位的一瞬发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傀儡师在失去行动机会的最后一瞬已经准备用刀戳向了自己的心口!这样就算他恢复了,因为惯性,在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收住刀!
江临感到自己浑身的血管在炸开,神识海的波动在慢慢平息,原本的麻木换为剧痛侵袭向他的心脏。
……不知道是不是心脏,他现在哪儿哪儿都疼。
他觉得他要死了。
剧烈的疼痛持续了很久,久到江临认为这世界的流速被恶意放慢了。
渐渐的,身体对疼痛的感觉变得麻木,炸裂感也缓缓停息了。身体里流淌的血液由冷变暖,他无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却感觉有一两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上。
还有意识,我没死。
江临松了口气,睁开眼。
那把匕首近在眼前,却没能取走他的命——
因为有两只手拦住了它。一只握住了刀刃,已经血流成河,另一只则握住了江临的手,力度大的让他觉得生疼。
是季文绛和程烟雨。
季文绛的眼眸在棕色和深红色之间来回转换着。深红色最后被棕色压制住,慢慢褪去。
“阿绛,你师尊没事了,你先走开些。”程烟雨拍拍季文绛流着血的手,递了张手帕给他。
季文绛的呼吸十分急促。他紧盯着江临,确认他没事之后,才退开到百米开外,将白色的手帕擦得猩红。
程烟雨看着季文绛开,手一握,催动了事先画在这个地方的驱逐阵。
神识海里的傀儡师在狂叫着,江临捂着耳朵,眉头皱的死紧,也没办法缓解这样的状态。
好的一点是,他感觉两个灵魂在渐渐脱离他的神识海。猎户的魂魄被早就等在一边的弟子们请到了一旁;傀儡师叫嚣着想要逃离,却早被驱逐阵自带的禁锢锁在了阵中央。
“说说吧,为什么把城里人的灵魂带进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