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牵着她手的指尖微微收紧。

谢时竹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视线。

宋砚带她来到了一个店铺里,这是一个画舫,墙壁四周摆放着壁画。

里面的人看到两人进来,笑着迎接。

宋砚示意她自己看看,随后跟店里的人进到一间屋子去拿一幅画。

谢时竹点了点头,目送她进去的背影。

“最后一次给你传达的人你还记得吗?”宋砚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心里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

“是一个男子,挺高的,腰间有一把佩剑,但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

宋砚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嗯。”

“你真的要收手了?”对方是画舫的老板,也是宋砚为数不多的朋友,他叹气道,“你现在虽然坐上了皇位,但觊觎皇位的人有多少,万一那天…”

对方说到一半禁了声,因为宋砚带来的女人从外面进来。

宋砚放下茶杯,很是淡然,缓缓起身,走到谢时竹身边,熟稔地揽住她的腰,声音温柔至极道:“怎么了?”

谢时竹迟疑了几秒道:“我喜欢这里的一幅画,不知道能不能带走。”

宋砚轻声问:“哪幅?”

谢时竹拉着他的手走到外面,指了指墙壁最中间的一幅画,“这个。”

对方跟了出来,看到谢时竹指的画时,眼皮一跳,说:“啊,这个是镇店之宝,不卖的。”

这幅画是宋砚的生母亲手所画,宋砚母亲画得一手好画。

宋砚母亲是庶女,后面跟府中的嫡女入宫,先是宫女,跟了皇帝后成为了贵人。

最后死了,也只留了这幅画在人间。

画中的是一个少年骑着马,英姿飒爽,只有一个背影。

这是宋砚母亲在宋砚还未出生前画的,她曾说过,希望她的儿子驰骋疆场,战无不胜。

可她并未看到宋砚长大,就已经死在了冰冷的后宫。

谢时竹也很识趣,听他说不卖,眼神划过些许失落,点了点头:“嗯。”

宋砚问:“这里很多画,你为何只喜欢这一幅?”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画中的人,小声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画中的人跟你很像,拿回去我要放在殿里。”

宋砚微怔,眸光含着波动,随后说:“给她吧。”

对方愣了愣,脸上满是诧异,须臾,把画拿了下来,卷起来,送到了谢时竹手里。

买到了心仪的画,谢时竹眼里满是笑意,下意识亲了宋砚的脸颊一下,随即眉眼弯弯道:“相公真好。”

紧接着,谢时竹听见了宋砚狂跳的心脏,砰砰的,很清晰。

对方看着这一幕,逐渐明白了什么,这应该就是北漠第一美人了吧。

听闻,贤王登基后,除了守灵外基本上都在韶乐殿,其他的妃子就像是空气人一样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