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喝了一口茶,太监急忙闯了进来,把晏仇回宫的消息汇报给了皇太后,顺便告诉了太后,晏修然受伤之事。

“什么?”太后端着茶杯的手不稳,抖出的水烫到了她手背上,“你说皇帝准备杀了摄政王?而摄政王这会还昏迷不醒?”

太监小声说:“回禀太后,是真的。”

太后慌乱地问:“因为何事?”

太监迟疑了一会,“摄政王趁着皇上与皇后回宫时,劫走了皇后,皇上拦住了他们,一怒之下,就想要杀了摄政王……”

“又是她!”太后怒不可遏,眼中闪过不可思议,“摄政王怎么也会这样?”

也不知道,一个亡国的公主,连摄政王也对她如此迷恋。

太后拧着眉,心想,再这样下去,整个西河都要被她搅乱。

“今日哀家去王府看看摄政王,你先退下吧。”

“是。”

太监一走,林萱讨好地一笑,弯腰给太后重新沏茶,说:“太后,您不如早日给后宫添新人,只要皇上宠幸了其他女子,肯定不如这般痴迷于皇后。”

“你有法子?”太后凝视着她。

林萱道:“奴婢只能提个建议,太后您可以让吏部尚书千金一直待在宫里,只要创造机会让他们相处,奴婢相信,皇上不会无动于衷的。”

太后深深呼出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林萱低下头,嘴角扬起笑,上次方忆然的父亲因为谢时竹被派遣至荒无人烟的地方,估计方忆然恨死了谢时竹。

只要方忆然待在皇宫,这谢时竹必然得遭受点痛苦。

反正有与她无关,到时候自己渔翁得利就行。

锦安殿内,火烛燃烧。

晏仇直接将谢时竹扔在了龙榻之上,俯身,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谢时竹,薄唇轻启:“朕真以为你是因为西河与苍月的仇恨,不让朕碰你,啧……”

晏仇似笑非笑,“可是,摄政王也是西河的人,为何你愿意义无反顾跟他逃走,却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杀了朕。”

他在客栈的时候,就已经能预料到,晏修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在谢时竹睡着之时,他稍微找了一下,就看见她藏着的纸条。

晏仇在心里给了谢时竹一次机会,无论她想亲手杀了自己他也不恼,只要她没有跟晏修然走,他什么也不会计较。

就当作一无所知。

可是,谢时竹义无反顾地下了轿子,几乎没有犹豫地与晏修然逃走。

那个时刻,晏仇胸口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