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变得紧张地问:“老板,你受伤了?”
江聿怀将手上的纸捏在手心里,又扔在了车里的垃圾桶内,不以为然道:“嗯,工厂黑漆漆一片没有灯,可能是蹭到了钢筋上,不要紧……”
话还未说完,谢时竹眼尾泛红,语气急促:"怎么会没事呢,都流了这么多血,我们快回去吧,这大半夜的,也没有药店开门,到我那儿,我给你上药。"
这点伤,对于江聿怀来说,和被蚊子叮咬一下没有区别。
可谢时竹担忧的模样,让他也似乎意识到,他受伤有人会担心他,紧张他。
这是江聿怀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暖意。
江聿怀轻声说:“好。”
他开车来到了谢时竹所居住的地方,一下车,谢时竹立马握住他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就往公寓里面走。
两人上了电梯,来到了家门口。
谢时竹用钥匙开了门,打开后,她放开江聿怀的手腕,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取了医药箱。
江聿怀低头看着自己空了的手,不知为何,心里像是空缺了一块。
等谢时竹主动坐过来,重新握住他的手腕,江聿怀方才空荡荡的心脏突然又变得充实。
原来,他心里缺的是谢时竹。
两人坐在沙发上,谢时竹找出双氧水,又将纱布取了出来放在一边,右手捏着棉签,可看到江聿怀穿戴整齐,无法处理,她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谢时竹想告诉江聿怀,让他把上衣全部脱下来,这样方便清理肩膀处的伤口。
她脸色微红,欲言又止,嘴唇翕张,最终硬着头皮说:“咳……老板……”
在她踌躇时,江聿怀幽深的眸底闪过戏谑,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语调带着兴味:“怎么了?”
“衣服……”谢时竹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肩膀。
江聿怀薄唇微勾,慢条斯理地将大衣脱掉。
本来他还打算逗一逗谢时竹,可瞧见她泛红的脸颊,也不忍心逗她,而是干净利落将上身仅剩的衣服脱掉。
说实话,这还是江聿怀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如此暴露。
男人的肌肤呈蜜色,肌肉线条漂亮光洁,在屋内的光映衬下,镀了一层性感的光泽。
可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完好无损,胸口位置有很明显的伤疤,这个刀痕靠近心脏位置,仅仅就几公分。
谢时竹一愣,抬手靠近他身上的疤,轻轻碰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心疼,“老板,当时很疼吧?”
女人温暖的指尖触碰到他以前的伤口,与他冰凉的体温恰好相反。
江聿怀回忆起这个伤疤的来源,在五年前,他为了跟人争一片地,闹得不太愉快。
对方是海洲某个富商的儿子,第一次在江聿怀这里受了气,自然不会放过他。
便带着人气势汹汹蹲守,在一条小巷看到他的背影,二话不说就带着七八个男人围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