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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此话不虚,虽然龙族弑杀,可如今的他性子已经改变了太多,更何况他从不无故伤害弱者。

清梦将手中方才老槐树的妖丹递了出去,对于临渊的话,他并不觉得直接,既然不想与之为敌,继续隐瞒自是没有必要。

“我那时所言,如今依然作数,伏妖司虽与妖势不两立,可住在伏妖司的这些时日,羡鱼却觉得甚是安心,之前隐瞒确实不得已,今日坦诚也希望您能原谅。”

月卿见他们倒也坦诚,可眼中的凉意却丝毫未退半分。

看向月夕的目光中自然也是多了更多的无奈,片刻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便道“我早就该想到,你不会放弃的。”

月夕握紧了拳头,娘在她眼前被掏了妖丹,她虽是草木一脉,却并未害过任何人,本不该是这样的结界。

天知道那一年端着娘亲本体制作的药,她有多恨,他们都能过去,唯独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去,那段记忆每每午夜都会重现,所以在他们心中,对自己多有愧疚,可月夕要的却从来不止这些。

“爹,你不是也没有放弃过吗!那么多次我躲在窗外都能听到你在喊娘的名字,就算装作不在乎,可这根刺还是安稳的扎着,我想要找到那个当初所谓的神医,我一定要让娘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替她报仇。”

月夕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淹没了她的理智,羡鱼也没想到,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月夕,心中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明白,月夕每次开心都掺着伤感的原因。

月卿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隐藏了这么多年,却在今日被自己的女儿轻易的掀开了伪装。

“这么多年,我也只是找到了那人一次,却在想要动手时被他轻易的逃走,这件事我并不想假手于人,至于你更是不想让你掺和进来,没想到当年那个暗处的人,竟然是你。”

月卿在妻子被拉出作为牺牲品时,何曾没有阻止,可那时的他只有一个响亮的名头,并没有实权,而那个人却是拿着君主令的上位者,他除了被打到伤痕累累外,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突然出现的病症,什么妖族弑杀,全都是狗屁。

他的妻子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却成了旁人用来标榜自己伟大的垫脚石,他怎么能不恨。

可即便他不服又如何,为了家族为了众位弟子,他只能将一切隐藏,每日像笑面虎一般对所有人曲意逢迎,直至此刻。

或许月夕评价的很对,他就是一个窝囊废。

“爹爹是对不住你,可是,这与今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月卿并没有被过往缠住,即便对于妖族他还有那么几分的善意,却并不允许任何人以此来利用他达成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