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的气色看着还是不太好的样子,似乎心事重重的。
赵寂言心想,书院学子出了事情,赵谦这当先生的心中也难免烦闷父子,提议二人干脆在小摊上对付顿面条做晚饭算了。
他本以为赵谦会跟他谈陈才的事情,又或者是反复唠叨他近日要注意安全,可赵谦却有意只字不提一般,憋得赵寂言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义父,昨日陈才遇刺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日县令大人可有跟你们说凶手有可能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害陈才?”
赵谦用钥匙打开门锁,闻言后稍稍顿了顿,转过头严肃地说道:
“寂言,陈家公子的事自有官府查验,你只管安心念书,不要沾染此事。”
“您放心,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不会让自己跟这件事情扯上任何关系的。”
赵寂言拍着胸脯保证,怕赵谦不愿多说,又添了一句:
“况且,今日书院同学们都说是山匪或歹徒所为,真是害怕啊!我想这若是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能提高警惕心,更好地保护自己嘛。”
“并非是山匪所为”
赵谦走至窗边,凉风袭来,屋内烛影晃动,他望着无边的黑夜,目光深邃,似是刻意避开倾泻的月光,将自己隐在阴影中。
这样的静夜,不知道还能维系多久。
陈才是昨夜戌时四刻被发现的。
陈大取完衣服回来便找不到自家少爷,只当少爷心烦又到常去的几个酒楼吃酒去了。
但雨势渐大,天色越来越暗,却始终没见人回来。
陈大自幼跟着少爷一同长大,他知道少爷虽人缘不好,但也不会沉溺酒色,平日里去酒楼吃酒听曲儿,也断然不会穿着院服出去玩乐,落人口舌,这个时辰还没回来,有些蹊跷。
陈家夜里派人出去寻了个遍,书院、酒楼、客栈、食肆甚至连花楼和赌坊都找过了,均一无所获。
直到东街卖竹篓胡老汉惊慌失措地跑去衙门报案,说一个满身血污的学子倒在自己的竹篓堆里,好像已经没气了,才找到已经遇害的陈才。
胡老汉在浣溪县生活了快四十年,浣溪县不少人都和他相识。
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夏日里除了卖菜,还编点捞鱼、捕虾、捉蚂蚱的竹篓卖。
陈宅在西街,陈才又倒在他大门口,胡老汉与陈家少爷并无任何仇怨,他充其量算个报案人,跟凶手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
据说衙门去查时,除了陈才躺过的竹篓上还有没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迹,几乎是什么都不剩了,他被发现时并未有任何财务遗失,银钱都好端端地装在荷包里,身上的玉坠子也一个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