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这样说,赵寂言心说不就是送个伞吗,怎么还弄得酸溜溜的,怪不好意思的。
“您去哪了?唐夫子说您下学后就回去了。”
“无妨,最近身子违和,去找卢大夫开了两剂药罢了。”
“啊?您哪里不舒服?”
他注意到赵谦面色也有些憔悴,跟自己说话时也中气不足,胸口还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包好的药。
赵谦见他这般担心模样,也不遮掩,直接将怀里包好的药拿出来给他, “不过是有些胸闷,兴许是这些日子天气闷热,没有休息好,有些热气罢了。”
“卢大夫怎么说?”
赵寂言有些内疚,这一个月以来,赵谦不仅要去书院教书,每日饭菜也是他做的,换做原身也许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赵寂言来说,等于在别人家白吃白住了一个月,此时赵谦还病了,说不定就是累病的
赵谦将他的情绪一收眼底,说到: “卢大夫也是这样说的,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服了药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赵寂言又劝了几句,最后说服了赵谦往后洗碗擦地这类家务活全由自己一人做,赵谦只做饭就好。早餐也不必在家做了,自己早起去书院吃就行。赵谦一开始还不答应,结果说了没几句面色越来越差,赵寂言赶紧就近去书院熬了药,两人又在唐夫子处待了一个时辰等雨停了才回家去。
第二天赵谦居然没叫赵寂言起床,一大早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赵寂言匆匆赶到学堂才知道陈才昨日遇到了歹徒,身中数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6|第6章
陈府。
卢秋昨夜被陈家家丁连跑带拽地请到陈府,只看到陈家大公子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地侧在床上,听家丁说利器从后胸刺入,再往左半分便是心脉之处,好在行凶之人应该不是惯犯,否则就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屋里其他几位医师一见他来了,连连拱手给他让位。
陈才脉搏已经非常微弱了,显然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湿衣已被换下,伤口也做了基本的处理。
伤口被雨水泡的有些发白,好在身子还有温度,卢秋面色凝重地开了个药方,让仆从赶紧去熬,他自己则是开始为陈才施针。
金针入体,陈才口中发出痛苦□□。
不出意外,半夜果然发起了高热,卢秋把一开始熬好的药汁给陈才喂下,一边同其他几位医师想着法子给陈才降温。
折腾到天明,高热终于散去,中间卢秋缝合伤口,陈才醒了一次,撕心裂肺地吼叫,后又陷入昏迷。
陈夫人守在床边看着儿子这般痛苦的模样只觉得心口被生生地剜去一块肉,紧握着儿子的手,口中喃喃地安慰着儿子,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命是保住了,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卢秋又开了几副方子,让下人记清楚如何服用,后续怎么照看陈才,随后便被陈厚请去了正厅。
陈夫人看着卢秋离去,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在婢女的搀扶下哭喊着扑在儿子床边,她不明白,白日里还好端端的人,怎会遭如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