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吐的昏天黑地, 就差把肠子也一起吐出来了。只不过是轻轻闻了一下,就通体轻盈,别提多舒畅了。
温予问:“殿下,您喜欢梅花香吗?”
安平点点头,说:“梅花高洁, 梅香清幽。自然是喜欢的。”
温予晃了晃掌中的小瓷瓶,笑道:“那可太好了。我这里有一瓶梅花香露,想要赠与殿下。”
安平知道, 她之所以能止住孕吐, 全靠这瓶香露。
“这怎么成呢,我不能要。”
不顾安平的拒绝和推诿, 温予启开木塞,把瓷瓶置于她鼻下,又说:“殿下,您先闻闻看嘛。”
见安平依旧是一脸迟疑,温予又说:“殿下放心,这香露对胎儿有益无害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掌扇着风,促使香气更快飘入公主的鼻腔。
“怎么样?喜不喜欢?”温予依旧没有把瓷瓶从安平面前挪开。
安平点点头:“喜欢的。这香露的味道的确很奇特,但我不能夺人所”
话没说完,安平忽然蹙起了眉。
詹兆清:“怎么了?”
温予:“殿下。”
两人都时刻注意着公主,见她的手下意识扶起孕肚,他们同时开口。
“没事,宝宝踢了我一脚。”安平的脸上忽然有了一抹笑意,她好像很喜欢这种和宝宝互动的时刻。
温予松了口气,重新坐正了身体。
安平公主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那瓶花露,温予也没坚持。只是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她没有把瓶塞盖回去,而是任由它在空气中挥发。
她只是希望,安平公主能平安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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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山谷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巧的是,大夫去山上采药了,草庐里只有一位小药童在。
安平终于怀疑起这一切来。她了解霍循。他向来是心有成算,从来不会弄出这样的乌龙。
可是,无论是詹兆清,还是温予,亦或是霍懈北,都是一问三不知道的懵懂样子。
“殿下且安心,阿兄不是说了吗,明日一早他便来和我们汇合。他可是从来不对你说谎的,我们应该相信他。或许,是大夫有急事呢。”
在詹兆清温声细语的宽慰声中,她心中的疑惑才渐渐淡去。
霍懈北一直很安静,他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不停游走。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的眉目一直没有舒展开,薄唇抿着,脸上也挂上一抹愁云。
温予本以为,在到达目的地后,他会主动和公主夫妇亲近。毕竟,他们是他某一世的亲生父母。
在他还是霍无羁的时候,温予曾不止一次感觉到他对父母的渴望。尤其是当他看到秦太傅严厉批评秦未的时候。
可现在,他们就在他眼前,和他处在同一时空里,他却又只是远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