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问题吗?”
温予点点头,说:“这瓶花露很管用。”
霍懈北把木塞盖上,把小瓷瓶递给她,说:“这个你拿着,如果还想吐,就倒出来一些,涂抹在人中处。”
“好。”温予没有推辞,攥着花露重新坐回到车内。
安平公主依旧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见她坐回来,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温予冲她笑笑:“殿下放心,我没事。”
她脸色苍白,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莫非是吃坏肚子了?”安平依旧是一脸担忧。
不等她回答,一旁的稳婆笑盈盈说了句:“老奴倒瞧着,像是害喜呢。”
温予脑海嗡的一声,她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脑海里却闪过无妄和她说起过的两个月的话。
公主讶然:“害喜?”
温予回神,嗯了一声。
安平冲着霍懈北的背影抬了抬下巴,好奇问道:“孩子的父亲,是他吗?”
温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又一次把目光落在了她的孕肚之上。
显然,她不能告诉公主,她怀着的,是她即将出生的孩子的孩子。
“是。”片刻后,温予点点头。
安平也笑着抚上了肚子,说:“郎才女貌,真好。”
忽然,温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这一次,她和霍懈北真的改变了西州的命运。那安平公主和驸马也就不会死,那霍无羁身为小世子,他的命运也会彻底被改变。
那么,他也就永远都不会被押上刑台。
那么,他也就永远都不会再遇上她。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会存在吗?
温予眸光一怔,胸口忽然有点闷,像压了一块大石。
也是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霍无羁为什么不顾一切,也要回京赴死了。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他,或许她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她一定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殿下,想好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温予忽然开口,问。
安平闻言,和詹兆清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意,随即她点点头。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詹兆清。
他说:“石韫玉而山辉。单名一个韫字,男女皆可用。”
温予听着,却又一次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