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非循松开了温予的后颈,格外打量了霍懈北一眼。随后,他看向温予,说:“你这位男朋友,是有点意思。”
霍懈北朝他躬身,恭敬说道:“伯父您好,我是霍懈北,青城人。”
“兰非循。他的父亲,她的舅父。”说着,兰非循随意指了指身侧的两人。
霍懈北眸中划过一抹惊诧。兰非循这个名字,他不止一次才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却从来没有看到过照片。
传闻,兰非循不喜拍照。
不然,他早就——
“兰伯父,久仰大名。前几日,我曾在财经杂志中看过您的采访。”
“采访?”兰非循想了一会儿,说:“对,前几日,是有过一个采访。”
和他以往见过的其他年轻人不一样,霍懈北没有阿谀奉承,没有巧言令色,更没有赞他话锋犀利、眼光独具,只说了听过他的名字后,就没再言语。
这让兰非循心里对霍懈北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
“都别拘着了,坐下聊吧。”
话落,他拍了拍霍懈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你呀,也别伯父伯父的喊我了,多见外啊。你就随鱼儿唤我一声舅舅吧。”
霍懈北正准备坐下,听他这样说,身形一怔,站直了身体,朝他拱手,低喊了声:“舅舅。”
“哎,这就舒服多了。”兰非循应下。
温予终于发现了霍懈北有些不对劲。这声‘舅舅’,他喊得格外真挚。
若她是个不知情的,若非兰非循是她的亲舅舅,此情此景,她怕是会真的以为他们二人才是舅甥关系。
难不成,是舅舅没有为难他。他太高兴了?
温予忍不住暗暗想。
兰弥生也诧异地看了那两人一眼。他好像有点不能相信,他的这位老父亲对霍懈北会如此和善。
这样想着,兰弥生不免多看了他们两眼。
可不知为什么,兰弥生越看越觉得,安坐在沙发对面的两人眉眼都极为相似,尤其是笑着的时候。
仔细看更能发现,不止眉眼,五官、甚至是轮廓,都很相似。
明明他才是他爸的儿子。可偏偏,他们父子俩除了性别,再无一丝一毫相像之处。兰弥生长得像妈妈。
兰非循喝了一口茶水后,无意间瞥到了桌案上的膏药,瞬间紧张起来。
“这怎么还用上膏药了?鱼儿,你受伤了?”他站起身,仔细打量温予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温予的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