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霍珩本就不喜从旁人口中听到赞扬霍无羁的话。
更何况,现在是当着温予的面。
霍珩的肺都要气炸了。
尤其是听到‘嫡传弟子’这四个字之后,脸色都阴沉很多。
当年,秦太傅喜收爱徒,大宴四方。以及祁放在宴会上和太傅公然争抢爱徒的事情更是闹的尽人皆知。
如今,这京城之中谁不知道霍无羁是太傅最为宝贝的徒弟。
而他当年拜师时,秦太傅本就不情愿,但迫于皇权,不得不应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每人们提及霍无羁与太傅,都免不了要拿他纵向比较一番。
明明他如今已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男子,却依旧被人拿来和他本就看不上的人比较。
这也便罢了。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在这些人口中,堂堂天子竟比不上一个乞丐出身的霍无羁。
-
霍无羁没有错过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但他却没后退半步。
江毓儿也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她浅笑着攀上了霍珩的胳膊,说:“陛下您瞧,这世间当真有与臣妾生得如此相似的人呢。”
“嗯。”
霍珩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视线却没从温予身上挪开。
江毓儿看了霍珩一眼,见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对面的公子身上,她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她莞尔一笑,携着霍珩上前一步,让霍珩正对着温予,而她自己则站到了温予身侧,言笑晏晏。
江毓儿一边打量他,一边说:“若非是知道我阿娘只生了我一个,我还以为公子是我嫡亲的兄”
不等‘长’字说出口,江毓儿的眸光定格在温予的侧颊上。
更确切一点,是‘他’的耳垂之上。
江毓儿猛地后退一步,并在心中暗想: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耳洞呢?
除非除非他是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江毓儿的目光又往下移了几寸,落在了‘他’纤细的脖颈之上。
按常理说,‘他’这般纤瘦的人,喉结应该很明显才是。
可偏偏,‘他’脖颈瓷白纤细,没有半点凸起。
她分明是一个女人。
如果这个女人也进宫的话,那她日后定然和宫里其他妃嫔一样,再无地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