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除了秦执年,旁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龙椅上那位身上散发出来的升腾的杀气。
秦执年胆战心惊,目光不敢轻易从霍珩身上挪开,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秦太傅,不准备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位俊俏的公子哥吗?”案几之上,不知是冲他喊了一声。
秦执年刚才在出神,他环视一圈,也没有辨别出来,刚才究竟是谁喊的话。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回答。
秦执年了解霍无羁,更知他不喜张扬。
原本秦执年没打算在众人面前公布温予的身份,但那位也在打她的主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执年也没站起身,只高声应了句:“忘了同诸位介绍,此子,乃家中表亲。”
“太傅,咱们同僚多年,也不曾听你透个口风。看如今的情况,莫不是好事将近了?”
早前,秦执年一直和霍无羁行在一处。
没有哪家官眷会把风月传言公然传到主人家头上的,再加上那时,他满心都在思索霍珩为何会盯上霍无羁的事情,半点不知道人群中隐秘传开的关于秦央和温予的传言。
猛地听到旁人这样问,他甚至以为,旁人都知晓了温予女儿身的身份。不然,霍珩又如何盯上了她。
“那是自然。他日大喜,秦某定当宴请各位。”秦执年更以为他们口中的好事将近,说的是温予和霍无羁,便大言不惭应下话来。
温予听得一头雾水。
“秦老在说什么?谁的大喜?”她凑到霍无羁耳边,低问。
霍无羁垂眸回应:“无需理会,老师胡说八道呢。”
霍珩听了,牙根都要咬碎了。尤其看见温予和霍无羁咬耳朵之后。
然而,其他人只当秦太傅说的是自家小女的婚事,纷纷扬言恭贺。
“如此,我等便要提前恭喜秦太傅了。”
“是啊,恭喜恭喜,他日太傅可莫要忘记请我等喝喜酒啊。”
一阵骚乱后,丝竹声起。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际。
温予时刻谨记着那封信上的内容。
愣是一口酒水,一块点心都不曾食用。还有霍无羁,她也全程看着,什么东西都没让他动。
她恨不得堵住他的鼻息。
信上说,纵什么都没用,依旧中了招。
万一这酒水里里面当真有什么东西,待会儿点兵时,怕是会出大乱子。
期间,她也抬头看了霍珩好几次。
可她每一次抬头,都能看到霍珩正用一种她极为不舒服的目光盯着她看。
甚至,他公然朝她举杯。
但每一次,温予都假装没有看到他的视线,旁若无人挪开。
她也越发确认,霍珩是真的盯上她了。
可他们才是第二次见面,何至于此?
温予想不明白。
“贵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