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她面颊升起一抹酡红。
她连忙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 以至于没有发现他略显绯色的耳廓。
怀抱着她,好似整个胸腔都被满足填满。
他的心跳,更是不受控制的加速跳跃着, 像脱缰的野马一般。
早在她点明他心跳加速的一瞬间, 他的心就彻底乱了。
温予像鸵鸟一样,把头埋了下去。
她赧于方才的乌龙,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跳比方才跳的更猛烈了。
更是没有注意到,她把脑袋垂下的一瞬间,他默默垂首, 看着她被雪花染白的颅顶,眸光温润。
前人著诗篇,总是喜欢以雪为引, 直抒胸臆。
这一路上, 霍无羁脑海中浮现了他看过独家更新文在要务尔耳起舞二爸已的无数的和白雪有关的诗句,没有一首诗能表达他的心意。
他自认文采尚可, 可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一个词能精准表达他如今的心情。
如今,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希望时间能流逝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如果可以,他愿意同她一起走下去。
直到永远。
这般想着,他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他怀抱着她,鼻息隐隐绕着一股暗梅香。嗅着这暗香,他的呼吸和心跳也慢慢平稳下来。
月色明朗,风雪漫天。
虽然这两人此时心中想的都是对方,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件事情。
霍无羁想的,是余生都和她一道走下去。
而温予,她脑子里那些绮丽的想法,很快消散。
满脑子都充斥着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尤其是见到林琅之后,这一念头更盛。
回到府上后,霍无羁本想当即和她坦白林琅的事情。
可还不等他开口,温予简单和他寒暄几句,一头扎进了房间,一整晚都没有再出来。
她的情绪不高,霍无羁没去打扰。
想起她在路上念叨的那声‘冷’,他默默转去后厨,往她房间的火道多添了点银炭后,持了赤星,去了后院校场。
月上中天,大雪纷纷扬扬。
霍无羁一袭单衣,手持赤星刀,杀招凌厉。
他纵身一跃,将面前的木头人劈成两了两半。一个旋身,霍无羁落地,脚掌所触,雪花纷飞。
他额上的沁出一层热汗,顺着鼻梁滑下,隐入雪地,消融了好几片雪花。
紧随其后的,被他劈成了两半的小木人也落在了地上。
这声闷响,在这静谧的冬夜显得格外刺耳,惊得一旁马厩里的马匹猝然惊醒,打了个响鼻。
霍无羁收了刀,往马厩旁看了一眼,追风正伸长了脖颈,仰头长啸。
他收回目光,长呼一口气,走出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