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一个月,他也才不过来了七八日。
再加上,近些时日,许多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子被送进宫城。
她内心很是惴惴不安。
为今之计,若想荣宠不衰,只有怀上龙嗣这一条路。
可偏偏,他对她越发冷淡起来,像是对她失了兴致一般。
她没有办法,只能买通了内务府的一干人等,让他们在鹅梨帐中香内多添了几味可以助兴的香料。
皇上如今还愿意让她进御书房,还愿意花时间为她画小像,足以说明他如今心里还有她,还没有完全厌弃她。
他时刻嗅着,总能让她寻到机会的。
譬如,现在。
她在被扬州刺史收作义女之前,是风月中人。画舫里的嬷嬷,教了她好些侍候人的功夫。
进宫后,她担心皇上嫌恶她的出身。那些勾人的招数,她从来都没有往他身上用过,故意扮作矜持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可现在,眼看着他对她越发冷淡,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熏炉里的香,是她亲自燃上的。
为了早日怀上龙嗣,她特意加了双倍的料。
许是香料起了作用,江毓儿双颊绯红,腰身软绵,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慵懒掀开眼皮,仰头看了身边那位身着明黄衣衫的男人一眼。
他呼吸平稳,目不改色,专注在桌案上的画纸上。这鹅梨香,似乎对他半点都不起作用一般。
“陛下,你倒是看看臣妾啊。”
江毓儿说着,指尖一寸一寸往他胸口的衣襟探去,直至触到敏感部位。
可她都这般撩拨他了,他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冷声说了声别闹后,随即便将她的手从明黄衣襟下抽离。
江毓儿流转的眼波间,闪过一抹不耐。
她拽着他腰间的玉带,攀着他肩膀,挺直了腰身,垂眸瞥了一眼他正在画的小像。
衣衫和面容的轮廓都已经画好,眉眼也能依稀看出个大概,此时他正用笔尖精细勾勒着她的眉毛。
一根又一根,乐此不疲。
江毓儿强压下体内的燥热,轻笑打趣道:“陛下可真奇怪。旁的画师作画,都是先画五官,可偏偏陛下,每次为臣妾画小像,五官都放在最后。”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她画小像了。
但她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成品。
霍珩听了,执笔的手微顿,转过头来,盯着她的眉眼看了一会儿,随即又转过头去,继续作画。
仿若,他刚才那一眼,只是为了看清她眉毛的走势。
江毓儿见他依旧端方坐着,缠着他腰身的胳膊更用力了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目光一道落在了画纸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瞬,她看着小像上的那双眉眼,竟觉得比她脸上的那双还要更生动,更传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