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珠见她跑出去,忙从桌上拿了手炉,大喊着追上去:“小姐,你等等浣珠啊,手炉没拿,外面可冷了。”
就这样,秦央乘着马车,来到了霍无羁的门口。
许是因为悖逆了父亲的嘱托,秦央有点心虚。
她也怕旁人拿她和霍无羁继续做文章,所以在浣珠敲门的时候,她脱口而出‘阿兄’两字。
但她内心,却是极其期待霍无羁来开门的。
秦未走的很疾,但身形很稳,怀中果盘里的拨号的剥好的石榴籽儿一颗都没掉出来。
没多大一会儿,他走到了大门口,抬手把木栓从门上卸下。
“吱呀”一声,朱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秦央见状,忙把手撤回来。
不等她仰头去看来人是谁,脱口而出一个字。
“无”
秦未走出来,抬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又把怀里的石榴籽儿塞入了她的手中,嘟哝了句:“无什么无,走了,回家。”
说完,他重新把大门关上,转过身,揽起秦央的肩膀,强制性将她拽上了马车。
期间,秦央忍不住回头看,却只看见紧闭的朱门。
就连上了马车,秦央也忍不住挑帘望去。她脑海中期待了千遍万遍的那道身影,她一直没有看到。
她幽怨瞪了他一眼,问:“阿兄,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你不是来寻我的吗?我听到你唤我,就立刻出来了,连午膳都没用完。”秦未伸手,从果盘里捏了两颗石榴籽扔到嘴里。
秦央敛了眸子,没再言语,周身凝聚着一股子沉重的韵味。
“不开心了?”话落,揽着她肩膀的那双手,稍稍紧了紧。
“阿兄,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
秦未薄唇才启,又听到她说:“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见过她,我知道你已经见过她了,也不要骗我,我想听你说实话。”
秦未哽住了,思索一瞬,沉吟:“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最重要的是,她是被那小子藏在心尖尖上的人。”
之前,他没有见过温予,尚可心存一丝幻想。
可他今天看见在温予面前的霍无羁,他才恍然大悟。霍无羁的心里,已经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
风月之事,自古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而不是像她现在这般,剃头挑子一头热。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棒子打醒她。
不然,日后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想到这,秦未的眼神逐渐冷漠起来。
他已经打好了千万条如何劝诫她的话,却没想到,自他说完那句话后,好半晌都没有再听到秦央言语。
秦未侧目,睨她一眼,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她轻垂着脑袋,巴掌大的小脸尽数窝在白狐裘领里,他半点都看不到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