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某招呼不周,诸位见”
‘谅’字还没说出口,看清厅内状况的一瞬间,霍无羁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清儿和顾燕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宴客厅只余下秦执年和黄晃两人。
前些时日, 他才从东市小摊贩手中淘来的几支花瓶,不知被谁拂落在地,已经粉身碎骨了。
而束在里面的几枝白玉兰也不知被谁踩了一脚, 花瓣被踩的稀碎。
入目皆狼藉,几乎没了下脚的地方。
单单是看着地上的一片凌乱,和方才在来时秦未的描述, 霍无羁已经脑补出那两人的战况有多激烈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秦未, 许是因为方才喝了几盏温酒,朦胧中平添几分醉意,又许是因为温予的到来,他替霍无羁感到开心。
此刻,他不像往日那般故意端着一幅清矜自持的模样, 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挑了挑眉毛,斜睨霍无羁一眼, 全然一幅看热闹的模样。
而秦执年和黄晃, 视地上的一片狼藉为无物,两人正悠闲坐在火炉旁, 一边食着炭烤炙羊肉,一边碰杯小酌。
好不悠闲,好不自在。
见霍无羁和秦未过来,黄晃冲他们漫不经心举杯,喊了一声:“要不要一起吃啊?”
霍无羁还处在震惊中,他冲黄晃摇摇头,随即踮脚踏入那一片狼藉中,捡起还没有被人踩踏过鲜花捡起来。
秦未冲黄晃喊了声:“不了,您们二位吃好喝好啊。”
黄晃听了,自顾饮下杯中酒,不再管他们两个小崽子,转过头和继续秦执年低语。
醉话咕哝,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霍无羁把捡起的花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问:“老师,黄教习,他们人呢?”
秦执年刚想回他,却又被黄晃抢了先。
“他们”
“是谁啊?赴宴的宾客们还是杨清儿啊?”
“教习你”
霍无羁一时哽住,尤其是对上黄晃满是戏谑的眼神,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已经认识黄晃教习很多年,但他吃醉酒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似往日那般刻板迂腐,反而有些
无赖。
对,就是无赖。
霍无羁看着醉意熏熏的黄晃,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