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那个男人,真的是古卷上记录的那位定北王霍无羁,那刚才敲门的那位,有没有可能是秦未呢?
尽管温予觉得这一切有些疯狂,但她脑海里还是不可抑制地冒出了这个疯狂到有悖于常识的念头。
当她意识到她的想法有多离奇后,她又这样说服自己:“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经历这些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定北王霍无羁,字懈北。懈北?”
温予盯着炭盆低喃一声,总觉得这两个字在哪里见过。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两个字。
干脆不想。
既来之,则安之。
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她要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然后活着回到自己的世界。
炭盆在侧,她的身体在逐渐回温。
她从床上下来,光脚站起身,及地的氅衣披在身上,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的一瞬间,一阵不同于她沾染在身上的梅香的栀子花香飘了出来。
正如霍无羁所说,这一排的衣柜里,全是冬衣,而且是被栀子花香薰过的全新的冬衣。
最让温予惊讶的是,这些冬衣的色系,几乎和她家里衣帽间的衣服色系一样。
除却简单的黑白灰三色,便只剩下紫色系。
颜色或浅或淡,全是她喜欢的。
温予随手拿了一套,正准备换上,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些冬衣,就像是专门给她备下的一样。
可是,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喜好的?
-
秦未向来稳重自持,霍无羁出来后,却在他脸上看出一抹焦色。
他把房门关上,低问:“兄长,怎么了?”
“打起来了。”秦未说。
霍无羁听完,也拧起了眉,问:“打起来了?谁跟谁打起来了?”
“边走边说,你先快些跟我走。”秦未扯了他的胳膊,自顾拽着他往前厅走去。
霍无羁又回头看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后,跟上了秦未的步伐。
“兄长,谁跟谁打起来了?”他问。
秦未用手摸了摸方才拉架的时候不小心被杨清儿的指甲挠伤的手腕,倒吸一口凉气后,说:“还能是谁?当然是杨霍昶然的那个宝贝妹妹跟大理寺卿顾家的三郎,顾燕啊。除了他俩,还有谁公然敢在当朝太傅面前耍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