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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拿豫嫔说事,他知道武英柔与豫嫔不对付,所以才会提起来。娘娘听着了,肯定会责罚桑葚的!他心中无比笃定。

他方才说的话桑葚都听着了,桑葚没有反驳,悄无声息的走到六福身旁,漠然道:“你的灯笼还落下了。”

桑葚将灯笼扔到六福面前,吓的六福浑身颤了下,他是趴在地上的,好似能看出灯笼中有他战战兢兢的身影。

武英柔本来就因为家中的事情烦躁,现在还要处理奴才的这些破事,她看向桑葚,又问:“怎么回事?”

桑葚撩起袍子,跪了下来,如实说来,“回娘娘您的话,六福闯进奴才的房间,欲对奴才行不轨之事。”

立在一旁的沙棠瞪大了眼,欲行不轨之事?她看住六福,看着人模人样的,还敢在宫里头做这种事?平日里头跟那些宫女还不够么?还要对桑葚这个小奴才做那种事?真真是下半身的动物,即便是没了根,还整天老想那种事。呸!真是恶心!

“你抬起头。”

这是今天第二次,桑葚在武英柔面前抬起头。

刹那间的眼神碰撞,桑葚的瞳孔缩了缩,不自觉又把头低下了。

“你的脸怎么回事?”武英柔来了气,那样白皙的一张脸怎么多了一道伤痕?

桑葚冷着眸回答:“是六福划伤的。”

其实武英柔也猜到了,她看住六福喝问:“你划伤的?”

“娘娘明鉴啊!奴才只是一时失手,不小心才,”

六福的话还没说完,武英柔就将棋盒砸在了六福的脑袋上,白色的棋子从六福头破血流的脑袋上洒下来,那棋子是陶瓷制成的,砸下来也疼,六福是想躲,但没能躲得及。他是知道娘娘很看重桑葚的皮囊,所以他才会那样心虚。

“滚下去领罚!”

她现在不想再看到这样令人反胃的脸。

六福擦擦额前流下来的血,疼的舌头发颤,大舌头的回答:“是,娘娘,奴才知错了。”

看了一眼桑葚,六福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他恨不得赶紧离开永寿宫,他捂着脸,生怕被爱慕他的小宫女瞧见。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六福被挡住去路,被个小宫女问来问去。六福冷声呵斥了句,就跑走了。

殿中恢复宁静,武英柔说:“去拿那瓶祛疤的药膏来。”

沙棠颔首:“是,娘娘。”

“每天涂抹三次,不会在你的脸上留疤。”

“往后,你就与沙棠在本宫近前做事。前半夜你守着,后半夜沙棠守在殿中。”

“是,娘娘,奴才叩谢娘娘。”

桑葚跪在武英柔的脚下,她平时也是这么跪着,可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既委屈又落寞,她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盘旋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坠下,她看着娘娘脱下的鞋子,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