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语气不对,桑葚饶开了话,“豫嫔说下月十六圣上起驾南巡,娘娘到时便能一睹江南好春光了。”
武英柔瞧了瞧桑葚,忽地一笑。
最好的春光不就已经在眼前了么?
一阵无声的脚步走入御花园,沙棠见着来人,从头到脚都是警惕。她福了福身,直视着范照玉,身体不自觉的往武英柔面前挪了挪。
“臣见过贵妃娘娘。”
范照玉行了规矩一礼,唇畔带了微冷的笑意。
“范掌印不必多礼。”
武英柔并不想同范照玉过多接触,只想离开御花园,还没走几步,又听他熟稔的说:“桑公公,多日不见,你倒是快把我忘了呢。这做了永寿宫的总管太监,就忘记了当日我提携你的时候了么?做人可不能忘本。”
听到范照玉此言,武英柔的整张脸都了下来。
桑葚浑身一颤,脸色惨白,犹如要紧的弦断了。
月上枝头,瓦檐上跑过一只猫儿,皇帝的龙辇在永寿宫外停了下来。
赵邝还没进来,就有宫女禀告,整张脸都是喜色,“娘娘,皇上来了。”
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小宫女连脸都红了,她为娘娘高兴。毕竟皇帝好久都没来过永寿宫了。
在这后宫中,皇帝的宠爱大于一切。
即便是武英柔,都不能幸免这种“宠爱。”
即便有诸多无奈。
即便她姓武。
武英柔伺候赵邝脱去朝服,只剩里衣,勾出他清瘦的身材。他的眼睛像狼般,不等武英柔反应过来,便压在武英柔身上,此时此刻的赵邝脸微微红着,写满了情、欲。
别过脸去,武英柔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哑着嗓子说:“臣妾有些不适,恐怕不能服侍皇上了。还请皇上恕罪。”
赵邝皱了皱眉,“可是腰又痛了?”
她点点头,抓着被子的手松了几分。
赵邝满脸疼爱,轻拂过她脸上的青丝,在武英柔身旁缓缓躺下,“是朕对不住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可在那双温柔眼睛下,藏着丝丝冷意,他旁敲侧击的又说:“柔儿,朕知道你爱朕,可是宫中的流言蜚语从来没有停歇过,朕固然相信你,可也真的令朕很是为难……”
“皇上,臣妾不过是一个妇人,怎敢插手前朝之事。”
武英柔心如明镜。
她入宫,就是赵邝为了牵制武家。
然而,她并不足以对武家构成什么威胁,皇帝还是太信外头的风言风语了。
“朕知道,柔儿你体恤朕,这样就很好了。”
武英柔没表情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