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默一路走的很慢，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东张西望一番，像是要等什么人。

在他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孟煦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要带我去哪啊？”

柯默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小越现在应该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知道我所有不可原谅的恶事，还有，关于你的身份。”

孟煦不解：“我是水渊山庄的少宗主，他一直都知道，又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柯默话里有话：“孟公子，你该不是忘了六年前的若水村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孟煦惊得瞪大眼。

那段不堪回忆的过往，回到水渊山庄后，就被母亲隐藏起来，连那些随从仆人也都被处置了。

按说，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柯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柯默人如其名，习惯性沉默。且话锋一转，轻巧的换了下个话题：

“我猜到小越会回去，便让游医师在那里等他，我悄悄溜出来了。怎么样，孟公子，惊喜不？”

“你是专程来跟踪我的，就在这里等着了，对吧？”

柯默不加掩饰的说：“是啊，你才是最至关重要的。见与不见小越，都无所谓。”

孟煦：“你想用我炼药去给他解毒？”

柯默点点头：“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请放心，你不会孤单一个人上路的，我会陪你。”

孟煦哑然失笑：“怎么？你也要牺牲自己啊？对他真是情深似海啊。”

柯默不再说话，牵起马缰绳继续缓慢的朝前走去。

约莫走了十几步，突然又沉沉叹了口气，哀伤的说道：

“他当年是因为救我，才被传上的蛊毒。我死，理所应当的。”

孟煦听到这话，莫名心里空落落的疼了一下。

“真是个疯子。”

孟煦虽然腹诽他是个疯子，却也对他与萧越之间的纠葛，即好奇，又紧张。

“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柯默突然驻足，回头深深凝视了他一阵子，复又转过身去。

依旧是避而不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他？”

孟煦哪料到他会如此直接，瞬间慌了神，支支吾吾了半天：

“什么啊……，我……，怎么会……。”

忽然，他抬头看向黑暗中柯默瘦高的身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蓦地坚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