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两年的明争暗斗中,每次身陷绝境,他总能在最后时刻,出其不意的杀出一条血路。
尤其是最近,天机阁与皇室来往密切。眼瞅着,他有皇室撑腰,坐稳了天机阁阁主的位置。
那些人肯定不甘心,便将主意打到最隐蔽的采阴补阳这件事上来了。
“那他就没有防备吗?”
萧越神情茫然,显然也有些不大理解:
“按说这么谨慎的人,应该能想到这一点才对。怎么会被几个女人给算计了呢?”
或许,这些女人不一般。
他当时一眼便看出来,那个红衣盲女并非寻常。
她明明早就识破了调虎离山之计,却仍然对萧越穷追不舍,自然是贪恋他身上的某种东西。
至于什么嘛,萧越心里很清楚,并非是他作为男人的肉体。
这里他没有给孟煦说,仅仅用“此女荒淫无度,逮住阳气旺的男人就往上扑”给一笔带过了。
天幽又用同样血腥的方式处置了几名女子后,明显看出来身体发虚,萧越觉得差不多了,便大声劝解道:
“阁主,省着点气力吧。咱们谈解毒的事情如何?”
天幽回身瞪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将门外候着的白佐使叫了进来。
这时,萧越才看清太监嗓音和行径的白佐使长什么样子。
不,与其说是看清他的长相,不如说是看清了一张人皮面具的长相。
他微微一愣神,很快就镇定下来。
白佐使从腰间抽出一把佩刀,看样子是想杀猪般挨个宰了他们。被萧越制止了:
“且慢。这里面也并非全是不轨之心的人,要是不问青红皂白全砍了,那天机阁损失可就大了。”
他说的没错。
刚才所绞杀的红衣盲女,可是母亲耗费多年心血才培养出来最优秀的觅影寻踪者。
还有剩下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忠心耿耿,这两年陪着他从阎罗殿来来回回走了无数趟的人?
现如今,他们竟然背叛自己,不杀难以消除心头大恨。
但,转念一想,萧越说的没错。全杀了,身边更没人了。
天幽掏出一片帕子,将丝线擦拭干净后,收回腕间。
他抬抬眼皮,死寂沉沉的打量了一番吓得都感觉不到鬼见愁毒痒的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先关进风涯洞。”
白佐使得令,指挥手下将僵硬不会动弹的人拎起来,一个个朝外赶走了。
厅堂安静下来,但血腥味还在。
天幽似乎是很疲惫,他一步一步登上高殿,躺在了药熏环绕的软榻上,有气无力的对萧越说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