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醒来时,马车已经出了金陵城了,想回来都难。
萧越在阿菁眼神的示意下,三两口就将药汤喝下,然后倒头便睡。
游四海摸了摸他的脉搏,脸上的神情轻松不少,又交代了阿菁几句后,也打着哈欠离开了。
果然,天刚蒙蒙亮,就有两辆马车到来。
游四海从马车里跳出来,指挥两个车夫把睡得死沉的萧越从床上抬到马车里。
阿菁领着弟弟妹妹也一并坐进马车里,守着不省人事的哥哥。
然后,他们手脚麻利的把行李装进另外一辆马车,游四海钻了进去。
游四海的马车在前,萧越所在的的马车在后,吱呀吱呀的离开了。
待大牛听到动静,过来看情况时,已经人去院空了。
马车按原定计划,急急朝城外驶去。
突然,萧越所在的马车上,有一个人影翻下,悄无声息的潜入道路旁的树林里。
接近中午的时候,两辆马车已经出了金陵城三四十里。
游四海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让马车停止前进,就地吃饭歇息。
他掀开萧越所在的马车时,仅看到阿菁搂着弟弟妹妹们坐在里面。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使劲揉了揉再看去,仍然没有发现萧越的身影。
“你哥呢?”
阿菁畏缩着将一封书信递给他:“哥哥留下的。”
游四海气急败坏的抓过信笺,打开看完,脸色更差了。
他指着阿菁想要大骂一顿,无奈信上第一条就是要求他不允许责怪阿菁,只得“你,你!”了半天,又收回了手。
他老谋深算,却忽略了阿菁极具药理天赋,再加上耳濡目染,早就通晓他的手法了。
他配的药里没有直接加可令人酣睡的成分,但新带来的药草煨煮时间长久之后,却能致幻。
使服用者陷入美梦中而不自知,若是没人叫醒,便永远都深陷梦境,醒不过来。
游四海虽然已经很谨慎,还是被负责煎药的阿菁闻出了异常。
犹豫再三,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悄悄往药汤里加入化解的成分,将致幻毒性中和掉。
所以,萧越喝下后,仅稍稍睡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
他先是把阿菁叫过来,两人合力将那口一直放在屋里的水缸挪开,挖掉地砖后,拉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
阿菁好奇的打开,发现是黄澄澄的金子。原来都是萧越这些年做赏金猎人时攒下的。
他交代阿菁将它们分开藏进行李里,然后铺开纸墨,洋洋洒洒的给游四海写了一封谢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