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一眼, 保罗整个人坐在扶手上如坠冰窟的一样。
浑身僵硬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挂在脸上肆意张扬的笑意,咄咄逼人的表情也寸寸凝固。
连同站在身旁一脸错愕的文森特,以及站在后排高傲挺直脊背路易莎, 仿佛融化骨头一样瘫软下去的时候路所有人像是苍白的背景布一样。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城堡的掌权者,无论是生存或者死亡。
所以当披着重铠甲的马尔斯走进来的时候。
熟练的摘掉了手上厚重铠甲。
那银闪闪盔甲,放在身后随从手上的时候,砸出了一声闷响的声响像是死亡的宣告一样。
先前还摆出庇护姿态管家文森特, 在受到呵斥之后短短两秒时间内, 已经迅速整理好的表情和姿态做出决断。
他略带灰色调的眸子, 略带怜悯的瞥了眼,跪地的下去路易莎。
严苛的声音随即响起来。
“拖下去!”
一句话决定生死。
权利拥有者可以轻易支配他人生死。
暴躁的野猫儿保罗虽然抱着折磨人的心,但是没料到文森特真的会割断那家伙的舌头。
或者说在保罗预想里面,残暴的大公爵不该回来。
马尔斯不该回来。
拥有贵族气度,脊背挺得笔直的女仆长,路易莎虽然神色颓败但是没有发出异样的尖叫。
到是在她身后一起被抓起来的窥探者。
年轻慌乱的女仆被归来的士兵薅住头发提起来的时候,发出尖锐叫声几乎刺穿了整个城堡。
“啊———啊———啊————”
“!!!!”
就好像对方抓着不是头发。
对方提着的是她被砍下来头颅,滴答答流着鲜红的血头颈分离。
当然杀人见血的士兵,手劲大的离谱。
所以保罗可以看到。
年轻女人脸颊上泪水,冲的脸上的粉底被冲成一道一道的,留下清晰蜿蜒的污渍。
甚至看得到她因为极度恐惧而额头上暴起来的青筋。
甚至是纤细的脖颈处急促呼吸的时候,留下血管凹痕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真的听到了!真的听到了!真的听到了!”
混乱中含糊着绝望哭泣的言语含糊不清。
泪水模糊在年轻的脸上,泡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半张脸被打的高高肿起来,嘴角甚至有撕裂的迹象,拼命的挣扎着嘶吼着。
绝望中的惊叫声中,混迹着士兵铠甲震动的声音,像是即将被折断脖颈的鸟雀一样。
濒死者的哀嚎更能激起残暴者的兴奋感。
马尔斯垂头站立的时候,像是听着回荡在长厅里动人乐曲一样。
脱掉了一只手厚重盔甲,同时个摘掉了左臂上铠甲,老公爵整个人昂起头舒展开之后。
在绝望的哀鸣声中。
遥遥的朝着坐在扶手上的娇俏笼中鸟伸出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