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败凌乱的素色长裙上绽放猩红的花。
周围全是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阻止被激怒的金丝雀。
将削瘦孱弱的银发少年格开。
暴躁野猫儿那双睨着人的翠色眸子, 仿佛淬了钉住猎物的毒蛇一样。
傲慢,轻浮,又暴戾。
漏出尖尖的虎牙,欣赏对方恼怒与落魄。
那张娇俏艳丽的稚嫩面容,仿佛长深渊的小恶魔一样。
掺了瓷器碎片的馅饼在唇齿间割裂的触感。
疼的人近乎窒息。
所以当捂着下巴的女仆疼的蹲在地上的时候。
膝盖在餐厅里厚厚的丝绒地毯上砸出了一声轻响,然后就是“啪——”描花白瓷摔碎清脆的迸裂声。
被她衣袖挂倒的细白瓷盘。
打翻了刚刚盛好的浓汤,淅淅沥沥顺着餐车滑落。
“哦!”
惹得文森特发出一声惊呼。
暴躁的野猫儿看着那个厌恶的老管家,厌恶的皱眉然后身旁的其他女仆利落处理糟糕的现场。
转头向他的时候,仿佛在呵斥什么的垃圾一样。
“‘艾米丽’小姐。”
“我希望您的家教素养得到提升,在用餐时间里不要发生争执。”
“真粗鲁。”
“弄的到处都是鲜血”
表面说着惩罚,实际上是庇护。
看着被文森特踢了一脚拦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仆。
保罗装做看不到女仆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苍白面容被泪水眼神瑟缩的可怜模样。
目光直直落在对方袖口。
她根本就没有咽下去,咬下去的馅饼含在嘴里,被锋利的残片割出鲜血之后。
默默吐在袖子里的混着口水与血迹的食物残渣。
所谓痛苦。
三分真实, 七分演技。
暴躁野猫儿知道自己没有处理仆从的生死的权利。
但是保罗并不在她到底是不是真会被划伤,因为一份‘馅饼’要不了她的命。
不过
打碎了大公爵的心爱的瓷器就不一定了。
暴躁野猫儿端着香甜的奶油蛋糕, 看着混着蘑菇片的白色浓汤顺着餐车滑落,然后一点点弄脏餐车放在下面的冷食拼盘。
跪在地上的女仆显然也看见了。
她的脸色这个时候才白异常真实,那双因为恐惧而战栗的眼睛。
沿着餐车的边沿滴滴答答大落在地上。
不详的深色的痕迹, 慢慢湿濡扩散开,被昏黄的烛火映照粘稠像是从她脖颈伤疤上溢出的鲜血一样。
端着蛋糕离开混乱不堪的餐厅。
出门前少年轻巧的步伐像是林间奔跑的林鹿一样,昏暗的烛火照在他的后背越发显得腰身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