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诡异的金色竖瞳，时不时会从黑暗里探出头, 照着他致命点狠狠咬下去。

毒素就会顺着血液贯穿全身。

令他疼到麻痹。

他会时刻担忧，茉莉会不会看到那些糟糕的画面。

路上那些行人的视线，那些贵族仆人带着鄙夷的窃窃私语, 都像是凌迟在身上的尖刀。

仅仅只是想起来都能把他刮得鲜血淋漓。

心口疼的像是漏风一样。

保罗无法面对。

所以他抗拒异端女巫的靠近。

在茉莉抓在他手腕的时候，就像是的抓住了他命脉的后颈一样。

暴躁的野猫儿想躲。

却无处可退。

只能被禁锢在黑暗中。

被禁锢在角落里，被禁锢在她面前。

嗅着茉莉身上略带的苦涩的草药气息，看着她肩膀上自然垂落的深蓝色长发。

翠色眸子里倒影出面容格外漂亮。

清冷高贵的面容, 被黑暗笼罩的时候的, 带着诡秘与危险的意味。

像是遥遥挂在天边的星辰一样。

无法触及。

“你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

“你撩拨我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把兰德的挤兑走的时候在想什么？”

“你大半夜不睡觉蜷缩在我膝盖旁边的时候在想什么？”

“身体比意识先反应。”

“少年喜欢灼热从来就没有考虑后果, 等到反应过来的才发现不相配。”

气氛凝重的黑暗里。

将他抵在角落里纤长身影。

茉莉的身量并不高大，但是情绪波动的时候，压迫感重极了。

保罗一瞬间像是黑暗中怪物用獠牙扼住咽喉的时候。

呼吸都变得艰难。

“所以你现在是想放弃？”

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中古店。

一楼的里摆满堆叠成山的商品，让静谧的空气变得更狭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古旧的味道。

可能还带着灰尘的气息。

充斥着肺腑的时候带来一样的感官，掐在他手腕上的指尖微微收紧的时候。

带着几分胁迫的意味。

当面前的人微微低下头的时候，带着冰霜的凉意倾吐在脸颊上的时候。

长发垂落在颈侧微微有点痒。

保罗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轻笑，轻轻浅浅的像是静谧湖泊里突然荡开的涟漪。

但是无端透漏出几分森然刺骨的寒意。

“我从来都不知道。”

“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想说开始就开始，是你想说结束就结束的。”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毫无征兆落在唇瓣上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