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贺景同,也清楚傅泽荀故意说这样一番话,就是为了拉近和他的关系。

贺景同就像是真的被傅泽荀蛊惑了一样,顶着浑身的伤势,握紧了拳头。

他骨节发白,唇色青紫,注视着傅泽荀,贺景同问:“明明已经对那么多人下过手了,却连安来都不放过,你们还是朋友吗?”

友情,热血漫永远都不会褪色的光环。

“朋友?”傅泽荀显然察觉到了贺景同递出的话头,至少贺景同给了他一个能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机会。

在傅泽荀看来,这是蛊惑贺景同的时机,在队友看来,这是贺景同给他们制造出的时间差。

比如现在,傅泽荀身后的祁学一,就已经开始检查起安来的情况,并着手治疗。

至于简紫芮,虽然她仍然提着桃木剑在旁边虎视眈眈,但她也一直都很能认清现实,认清自己赢不了傅泽荀的现实。

别说单挑,就是三人群殴都打不过。

所以,简紫芮毫不客气的选择摁动手机,拨通了崔桐的电话。

并未开启的免提,和极速下降的手机音量键,只会让崔桐的声音无法传递分毫,但却能让傅泽荀的话,一字不落的传递到崔桐的耳中。

“一个从未想过理解你,对你所做之事只有质疑的朋友?”傅泽荀说话时,双手还高高抬起,犹如乐团的指挥,带着轻微的浮夸,又像是情绪的高昂,“我当然知道人和人之间不可能全部理解,可如果安来真的是我的朋友,他为什么连问都没问过我,就直接对我的行为产生质疑?”

“他至少应该尝试把我拉回正道才对吧。”

“就算最后一定会失败。”傅泽荀说这话的时候轻笑了一声,莫名的嘲讽。

“对罪犯做实验有什么关系?”傅泽荀表情厌恶地,说起了那些犯罪者曾经做过的事,“你知道那些抢劫犯,强/奸犯,诱拐犯,他们曾经制造出多少起异灵事件吗?”

“可早几年,那些人依然遵守着普通人的法律,甚至在他们将那些被害者逼迫成异灵以后,那些曾经的被害者,又成为了对异灵科学生的加害者……”

“既然法律没有办法为那些人奉上死刑,那我行动又有什么关系?”

“可不要告诉我什么,现在已经有了,针对灵师损失,和异灵造成的社会破坏相关的法律,那太可笑了。迟来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

傅泽荀转过了身,侧对着贺景同。

尽管他只是不想看到贺景同脖子上,那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势,并为此感到刺眼,但实际上,他也不忘借着这番言论,去蛊惑不远处尝试治疗的祁学一,和始终盯着他的简紫芮。

“你们知道过去,有多少异灵科的学生,用生命作为代价,给你们制造出了现在这种,系统且官方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