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手中延伸至虚空中禁锢规则的锁链,虽然自己也快要坚持不住,但对远在空间裂缝中的谢经年的担忧却远胜于他自己。
就像是一个等待孩子面临人生最重要考试的普通家长。
“一定要成功啊……一定要成功啊……”
吴廉一边拉着由作者权柄幻化而来的锁链,一边死死盯着明晨之城的方向,几乎望眼欲穿。
“没想到,你家的规则也是个藏着自己想法的。”
尤加耸了耸肩膀,他看起来虽然也比平时凝重,但是比起吴廉,可谓是相当的放松。
“好在它的执念只是要走原来的剧情线,而不是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虽然就算是这样,老屑要面对的东西也过于可怕了。”
尤加穿着那身在干枯走廊佚名酒馆里出现的,如同西方吟游诗人一般的服装,拍了拍吴廉的肩膀。
“放心,规则就算出手,还有作者权柄拦着它呢。”
“可是……可是我的作者权柄只有三分之一……”
吴廉低下头,微长的发丝遮住他的视线,让他看起来极为不甘。
他手中的锁链只能给规则施加极为微弱的限制。
“我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拦住规则,让它做不到在谢经年面对那两个合体的怪物时,出手干涉。”
吴廉泄气般的摇头,极为痛恨自己的无力。
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亲手画下的剧情,最后却无法被他篡改,成为了他想要拯救这个世界,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最大的绊脚石。
谢经年这一路走来,构成无数的艰难险阻的巧合背后,几乎全都是规则暗中出手的影子。
每一次失之交臂,每一次希望与绝望的争夺,都是作者权柄与规则之间相互博弈的结果。
可惜吴廉就算尽力到如此,也无法让谢经年的考据度与愿力值涨到100%的满值,发挥其最大的效果。
规则不想被更改后消失,于是它出手,影响了读者们的愿力值。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吴廉来不及将愿力值积攒到万无一失的百分百,只能让他的友人,强撑着上场,与命运对弈。
“可是……这里又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作者。”
尤加看着情绪低落的吴廉,叹了口气。
他伸手揉了揉吴廉几乎维持不住实体的头发,另一只手向前方伸出。
一支纤细的羽毛笔,尾端缀着些粉色碎钻的金色羽毛笔出现在尤加的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一把握住那根悬停在半空中的羽毛笔,以虚空为纸,落下一笔。
羽毛笔发出不甘的鸣叫,似乎对主人接下来的打算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