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摆了摆尾巴一般的木质手柄:“这就是我们搞‘嘉年华’的理论基础。”
在空中打了个旋, 它继续道:“同一个空间里, 能同时叠上无数个‘世界’, 就像一张纸上能同时存在无数根线条。
“但是呢,在这无数个世界里, 只有极少数的世界, 会诞生出‘世界意志’。”
“哪怕是虚构出来的世界, 只要完善到一定程度,诞生出了世界意志,它就有了‘渗透’到原世界的能力。只要我——好吧,是我们——只要我们找到适合的世界意志,把它培养、发展起来以后,就能利用它,改变原世界的走向。”
“一旦我们的世界意志占了上风,你,我,还有其他的‘幻想’,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合理化的存在。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大摇大摆进入这个世界了。”
正如那幅来源“合理化”的蓝色鸢尾花。
但实际上——
那幅画,真的是“一年前自己买的”吗?
再想想的话……
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很久没有进入的房间”吗?
肆彩道:“这不就是纯粹的寄生虫吗?”
“呜咕咕……是什么狠毒的心,才会讲出这么难听的话,你小心会造口业哦。”
蝙蝠忍不住拆台:“他讲错了?不就是寄生虫吗?”
它话语一转:“但也没办法,谁叫我们刚好生成寄生虫了——还是说,你更想当肥料?”
显然,相较之下,“肥料”显得更难听了。黑斗篷不满地借题发挥,指责道:“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没进入重点?”
“别急啊,我接下来马上就要说到了。”蝙蝠道,“‘渗透’属于世界对世界的层面,但众所周知,在世界之上的高维,其实并没有——”
黑斗篷没有理会。
为了给赞助商一些面子,肆彩不得不当捧哏的那一个:“没有‘时间’。”
“答对。”蝙蝠点点平底锅的锅头,“所以,我们的嘉年华能出现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它可以是‘吃人的洞窟’,可以是‘鬼打墙’,可以是天狗,而现在则变成了‘副本’——乔装过的‘裂隙’,可以把那个时候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拉进来。”
它猛然提高了嗓音:“但是——!人类所在的‘低维’,为什么恰恰相反,滋生出了时间的概念呢?”
“为什么呢?”肆彩继续捧哏。
“因为,他们有‘顺序’。”
时间是物质存在和运动的持续性、顺序性的某种计量方式。
就像193在192的后面,而194又在193的后面——如此一格一格、不断地累加下去,如同走一条单行道,只能往后、不能回头。
这才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