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红盖头,不知从哪里出现,轻飘飘地遮在濮月的脸上。

嘎——嘣——

濮月的头,像是那些被刘秃子拧断的鸭子,旋转了整整一圈。

一连串的骨裂声后,那段纤细的脖子软软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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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幽怨的女音,从红盖头底下传出:“老公,该送我回家了。”

那两只泡得发白的手,像讨要抱抱似的,撒娇地举了起来。

纪明纱离得最近。

她看得很清楚。

“濮月”,没有张嘴。

第10章

◎死亡预告影像◎

绳子是什么时候掉的?

没人答得出来。

就像没人知道,那青年宣称自己给濮月打的是“越挣扎越紧的水手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彭子隆的声音在打飘:“别、别跟我说,这也是‘魔术’啊……”

咯、咯咯。

骨头摩擦的动静从细微转为响亮,众人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老公,带我回去啊……

“老公,我们一起回坡绥镇吧,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

“她”的身体抽搐得越来越快,那声音逐渐从幽怨变为诅咒一般的咬牙切齿——

“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这样下去,会不会当场尸变啊?

正当大家的心中涌出这样不妙的猜测时,纪明纱突然伸出了手。

她面无表情地揪住了那张鬼气森森的红盖头,然后——

扯!

——没扯成功。

那块红布像是跟头皮缝在一起了似的,愣是一动不动。

纪明纱又连扯了数下,面无表情,气势汹汹。

红盖头蒙着的那颗头被扒拉来、扒拉去,最后跟大风车似的,呼呼地转起来。

“濮月”不叫魂了。

“老公。”

她的声音听着有点委屈:“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纪明纱适时道:“对不起。”

在那只泡得发皱的手探到她脖子上以前,纪明纱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

只是,她的指尖刚离开,“濮月”又陷入了先前的癫狂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