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主办方宽容大度,只处置了他一个,不然你现在就是整个考场的罪人!”

“那时候怎么没把你一起弄死?”

长发青年面色惨白,连连道歉。

然而,那些声音并没有就此打住,反倒是越演越烈。

不过,数分钟后,大家不再说话了。

印巧晴愣愣地看着那里。

椅子上的长发青年双目暴突、满脸青紫,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死了。

在这般高压的环境下,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了,心脏病发作,被活活吓死了。

广播适时播报道——

【编号-391号内测员,因身体不适,失去内测资格】

哒、哒……

零零碎碎的窸窣声响起。

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根一根蚯蚓状细长的黑线,它们一拥而上,把长发青年团团包裹。

不多时,那里就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色茧子。

鲜血飞溅出来,“吧嗒”一声,滴落在瓷砖上。

一根落单的长虫状黑线嗅了嗅,兴奋至极地凑了过去。

所有的红色液体都被灌入了它的“身体”里——如果那扁扁的线条能算身体的话——眨眼间,瓷砖变得光亮如新,宛如被擦洗过一样干干净净。

等那些黑色的长虫四散爬开后,长发青年的尸体已然消失了,只留下铁链松松绕着的一把空椅子。

他消失得如此彻底,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那根落单的黑色长虫踉踉跄跄地跟在最后。

它原本扁平的线条迅速地鼓胀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以污儿二期无儿把以了起来,宛如一颗强壮的心脏,一张一合,不祥的暗红色在变薄的黑色外皮下时隐时现——这让它看起来像一只被撑饱的水蛭。

自它们一摇一晃地爬入了阴影里后,人的肉眼便再也看不到了。

大家沉默地看着。

等瓷砖变得干干净净后,他们就像是看完了热闹似的,转头继续修图。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轻飘飘的感慨:“总算是安静了。”

她想,她好像身处在一个货真价实的鸭子笼里。

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疯病,他们自以为自己是正常的,乃至是正义的,因此理直气壮地索求着、命令着,却不知自己的面目已经离最开始的模样越来越远。

他们正常地……发疯。

这间教室,太古怪了。

“模特”被铁链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过异议或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