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凯莉亚松了口气,倒进扶手椅里,无意识地转动自己的魔杖。
尽管邓布利多可能只是随口答应了她,但由他亲口说出这句话对她来说依旧意义非凡。
“死亡并不是终点,”邓布利多用他充满说服力的语气说,“这样想来,死亡也不是什么需要逃避的事了——它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冒险?”
“生命就是场冒险,你不觉得吗?”邓布利多说,“死亡自然也是。当你接受死亡,你才能活得更加自由。”
“您是自由的。”米凯莉亚说。
“这是很高的夸赞。”邓布利多颔首道。
米凯莉亚仍在转动她的魔杖。
“那您就不会有遗憾吗,教授?”她问。
听了她的话,邓布利多少见地陷入了沉默。
画像们的呼吸声清晰起来,混着福克斯细微的鸣叫,显得这座半圆形房间更加安静。
“当然有。”他终于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灿烂的夜空。
“真想亲眼看见你们毕业时的模样啊……”他用平淡的、略显悲伤的声音说。
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天,连同座钟指针的走动声以及春末夜晚空气中温暖的气味一起——米凯莉亚看着邓布利多温和而疲惫的侧脸时不禁这样想道。
“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莉亚。”邓布利多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她,打断了她的思考,“顺带一提,上一次见到唐克斯和莱姆斯时,他们看上去相处得还不错。”
“啊……那真是太好了。”米凯莉亚感到有些突然,下意识回答道。等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上又一次发起烫来。
对唐克斯恋情进展的喜悦和对邓布利多展露的真诚感到的惊慌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成了盛放巨大情绪的容器,并且在临近破碎的边缘。
“晚安,邓布利多教授。”她说完,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公共休息室里时已经过了九点半,学生们大多回寝室休息去了,此刻就连休息室里最舒服的那张扶手椅上也没有坐人,只剩下炉火还在旺盛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