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真的巧,两人的学校离得并不远,温裴踏过几条街,拐过七扭八扭的小巷子,就到了顾青学校的后门。

绕过后门,再通过一条长巷,时江站在河边的画面赫然出现在眼前,温裴轻嗤,无声的停在时江身后。

时江丝毫没有察觉,他脊背挺直,头颅低垂,基本可以断定男人没有在看风景。

也就是说,男人来这里,要么想吹风,要么想下去洗洗澡。

而他如果想下去,温裴定然不会让他失望,动手的速度绝对杠杠快,决绝的不会让他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温裴脑袋瓜转的飞快,他是想把主角攻推进河里让他清醒,但也不想因此落下个故意伤人罪。

罪名可不好听。

温裴眸光一闪,身旁的系统后背一凉。

知晓自己宿主本质的系统欲哭无泪的揽下了这项工作。

温裴后退几步,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轻声唤道:“时总,你怎么在这里?”

时江闻声回眸,他现在心情很不好,站在这里吹了一夜的风,此时冻得唇色苍白,指尖打颤,却依旧冷着脸对温裴。

“我不能在这里吗。”他语气十分僵硬,似乎在反问温裴,也像在发泄一晚上的痛苦折磨。

好巧不巧,温裴似乎被他当成了宣泄对象。

时江用力调动脸上的肌肉,勉强能控制冻僵了的脸,他露出一种讥诮的眼神,直挺挺刺向温裴。

“顾青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你们这几天不是一直同吃同住吗。”这回不单单是脸上,连说出的话都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确切的说,比之前还要欠揍。

温裴见到他这样,心里只有一种想法,就是找人,狠狠揍他一顿。

揍到他说不出话,脸肿成猪头为止。

清冽的风呼啸吹过,扬起发丝和衣角,时江身体抖了抖,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这种凉意从鞋底板渗进脚掌,由下至上快速游走了全身,路过的地方无一不散发着寒冷。

温裴低头,垂眼,“顾哥给我时间,让我自己转转。”

“是吗?竟然不是怕你跑了,他不好向我交代。”

这句话欠扁又毫无厘头,温裴不禁怀疑,这位主角攻是不是被风吹坏了脑子,神志不清了。

不然怎么连这种毫无教养的话都说得出口。

也不怕半夜醒来尴尬到扣墙缝。

“时总,平时我都很听你的话,但这次不一样,你侮辱了我在乎的人,我必须要反驳。”

温裴一步步朝时江走去,越靠近声音就越稳,“顾青根本不是时总你想的那种人,时总也没必要如此揣测顾青的心思,毕竟这是我和顾青的事情。”

“实话告诉您,我和顾青不仅是一个大学的,还是相处了四年的舍友。”

“我很相信他。”

“他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家人。”

“不容侵犯。”

他在时江身前站立,认真又诚恳,“我不知道时总有没有这种感觉,但我知道庄宴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