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摇摇头:“成玄对你有不轨之心,宣师叔中毒受伤,不可留你们在这里。”
“别担心,他暂且做不了什么,我可不会吃亏。”
裴君灵露出一个笑,冲他眨眨眼,“宣道友的状况还好,毕竟有能解万毒的返生花,只是装作不支的模样骗骗他而已。”
“莫要久待,”她见人还不走,加重了语气,再次唤了一声,“清规。”
“我明白……不过阿裴,”谢征忽然淡淡一笑,拿出震颤不休的木雕,说道,“或许,眼下就有一个办法。”
在裴君灵不解的注视中,他注入灵力,木雕里传出傅偏楼小心的招呼:
“呃,谢征?你在吗?”
谢征唇边的笑意冷上一分,裴君灵在旁瞧见,总觉得心中发凉。
仪景,她默默想道,你保重。
那端,傅偏楼也晓得大事不妙,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
不听劝阻、擅自冒险、还断了木雕的灵力。
方才有些发热的脑袋一冷却下来,他就知道要糟。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倘若谢征这么对他,他大抵要气得挠人了。
“鬼蛟藤跑回沼泽了,我没继续追。”
他垂头丧气,老老实实地禀报道,“没勉强、没受伤——我知错了,你没生气吧?”
顿了顿,又示弱地补上一句:“师兄……”
这一声“师兄”叫得格外无赖,大有胡搅蛮缠撒娇的气势,裴君灵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阿裴?”傅偏楼这才察觉到还有人在,指尖一抖,“你怎么……”
“哎呀,”裴君灵装傻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傅偏楼:“……”
此地无银三百两!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窘迫得无以复加,谢征也浮现出无奈的神色,叹道:“下不为例。”
说完这一句,谢征正色起来:
“此事暂且揭过,偏楼,有一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谢征垂眸,“演一出戏。”
……
脚步匆匆,成玄回想着刚刚宣明聆的态度,心中十分懊恼。
上当了,他不该放裴君灵一人在此的!
好在她还受着夺天锁的压制,修为不济,走也走不出多远。
更遑论宣明聆还在他手中……
这样想着,溪流中央却遥遥飘来两人对话的声音,令他脚下突然一顿。
狐疑地藏匿身形,凑近溪边,成玄觑着眼睛一瞧,只见裴君灵仍留在原处,背对着他,俯下脊背不知捧着何物,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