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又为何要这么做?那一世,与其它九辈子有何不同?
毫无头绪。
这般一团乱麻、不知从哪里下手的感觉,突然让谢征联想起很久远的一桩事。
他看向面露不解的傅偏楼,伸出手,轻轻撩开他遮挡着左眼的额发。
那只苍蓝色的剔透瞳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魔寄宿在其中。
迄今为止,第一回被魔眼所注视的人,都会因沾染浊气而被魇住,陷入恐惧,看到自己最为害怕的幻象。
而其中有一些前生与傅偏楼纠缠颇深的,甚至能藉此回想起一些过去的沉痛记忆。
譬如蔚凤,还有灰蛇。
唯独他,瞧见了某一世的最终,被魔占据了身躯的傅偏楼。
对方手腕上扣着一根红绳。
涅尾鼠筋做底,正红棉线缠绕织就,打结的手法都与他送给傅偏楼的那根无异。
若说这是将来的征兆,可魔分明不认得他;若说只是虚像、意外看到了谁的记忆,可他又能与魔对话,甚至在其中被杀死。
这二者间,会有某种联系吗?
谢征思索着,不知不觉蹙紧了眉。
本就有许多事还未明了,如今再添一笔,令现状更加混乱。
往后,到底该何去何从……
他沉默太久,傅偏楼从起初的不解,逐渐变为不满,拽了拽他的衣袖。
“不告诉我吗?”
谢征回过神,垂下眼看他,不知该怎样解释,“想不通。”
“很要紧?我们登上叩心阶,是为了这个?”
“……不。”
经此一提,谢征的思绪清晰许多,“与我们目前的打算关系不大。也或许……是我多虑了。”
毕竟,这些皆是他的一己之见,并没有任何证据。
傅偏楼扯出一个散漫的笑来:“不烦了?”
谢征叹息一声:“烦下去也不过徒增迷障。”
当务之急,还是得到返生花,前去兽谷找到白承修的尸首,不能让其落入夺天盟手中。
傅偏楼颔首:“若当真有所不妥,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水落石出。”
他往一旁略略挑眉:“与其为这个费神,不若陪师弟我喝杯茶、叙叙旧。”
“这辈子的故事,我还未说与你听呢。”
谢征神情稍霁,朝他点了点头。
“好。”
已在局中,身不由己。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