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征心想,我凭什么要任由他们误会?
吕婷不希望被别人知晓自己的状态,不想承认是没有在测验中赢过他,这才失去了参与竞赛的机会;他呢?
没有像班长一样从小学习奥数、参与各种竞赛的经验,这段时间里,谢征远比平日里更加忙碌。
不是在刷题,就是跑办公室请教数学老师,吕婷准备了很久不错,他也不遑多让。
这件事他分明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被堵在这里质问、诽议?
然而女孩朦胧的泪眼和看着稻草一样的卑微目光,令谢征迟迟无法开口,攥紧手指,沉默下去。
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不说吗?”傅偏楼轻声问。
谢征动了动唇,小声道:“说出去,她大概会崩溃,心理创伤更难好了。算了。”
“这样啊……”傅偏楼慢吞吞地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
他冷冷扫了对面的乱象两眼,无论是那个高个子的家伙,还是梨花带雨的少女。
人都会偏心。
若是让他来选,就算那个女生再可怜,他也不会委屈谢征哪怕半点。
不过,他尊重谢征的选择。
倾身捂住少年的耳朵,傅偏楼道:“那就随他们闹去,你是不是想走了?”
哭泣、叫喊,还有围观之人嘈杂的议论,都被那双手隔绝在外,耳边无比清净。
谢征嗅到自他袖中传来的宁神幽香,指腹柔软,贴在面颊上,四面八方,都仿佛被泼墨般的乌发包裹起来,与世隔绝。
他抿住唇,点了点头。
傅偏楼于是笑起来:“那便走吧。”
语气平淡,带着不容置喙的傲然,予人十足底气。
“有我在,谁也拦不了你。”
少年眼眸缓缓亮了。
他不再驻足,无视周遭一切,朝前迈开步伐。
高峰瞧见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勃然大怒地伸出手:“你准备逃去哪?还没结束呢!”
这句话已传不进谢征耳里。
就在高峰的手快要碰到他肩膀时,傅偏楼侧过脸,在他耳畔柔声道:“谢征,抬起左手。”
谢征照做。
落在旁人眼底,只见他随手一挥,赶苍蝇似的扇在高峰的手臂上。
人高马大的男生顿时像受了重创般,痛叫一声,惊异地捂住手臂,跌倒在地。
“折、折了折了!”他大声喊道,“好痛!快打120!我的手要断了!”
“你、你没事吧?”吕婷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去检查他的手臂,“只是轻轻打了一下……没事啊?没肿没青没紫的。”
“高老大,”两个小弟捏了捏骨头,在高峰半点不停的惨嚎中也有点无语,“真没事儿,你手没断……不至于吧?就碰了一下,还是你先去抓人的。”
“难不成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