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这一番话毫无破绽,与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傅偏楼暗暗咋舌,不愧是一宫之主。

他们又不是傻子,哪里会把真相全盘托出?

与谢征过来的路上,二人合计,共同编造了这番谎话。

唯一的破绽,便在于空净珠。

别人不清楚,清重却知道,空净珠根本就是当年被叶因带走,而非什么突然失踪。

好在,她是自己人。

谢征与傅偏楼对视一眼,后者道:“尽管空净珠有化解浊气之能,然三百年来,天下修士的业障源源不断汇入界水,令魔一日强过一日。事到如今,看来已濒临极限了。”

“先前之事,同样令我猝不及防。”他咬了咬嘴唇,“入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失控。往后会如何……我也无法保证。”

谢征则淡淡道:“仪景入道数十载,时时刻刻都要忍受此等折磨,并无一日安生。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以至于不敢轻易结丹,唯恐变故。”

“本该是所有修士的业障,皆由他一人承担。如今东窗事发,却还要怪罪于他……”

虽说真真假假才可取信于人,但决定这样说,未尝没有他的私心在。

有些东西,也是时候大白了。

“先前长老有言,要他给在场诸位一个交代。”

“那弟子欲问——”

谢征抬起眼,眸色沉郁,隐忍着藏了许久的深深怒意,一字字寒声道:

“这天下,何曾给过他一个交代?”

第160章 尝试

这声质问实在埋了太久。

谢征清楚, 不管给出怎样的解释,经此一役,傅偏楼的声誉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就如原著中, 天下将苍蓝色视为不详,称其妖道一般;不难猜想, 等这些修士将拈花会上的事传出去后, 旁人将以如何异样的目光打量对方。

好似他是什么祸害,避之而不及。

傅偏楼或许不在乎,但谢征无法容忍。

因这天下而受苦之人,却要为悠悠众口指摘。

何其荒谬?

业火现世,绝瞒不过柳长英, 总归事已至此, 不妨捅破了去。

好叫道门知晓,就算怪罪,也不该怪到傅偏楼头上来。

一席话掷地有声地问完, 满殿落针可闻。

就连亲友同门仍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最群情激奋的那些修士,此刻也瞠目结舌, 有的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惭愧。

倘若此话不假, 即便他们并不知情, 享多年清修是真, 说欠傅偏楼的都不为过。

又哪里有立场指指点点, 谴责对方失控伤人?

……更何况,还未来得及真伤到谁,就被拦下了。

清云宗那长老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半晌,自觉丢了脸面,拂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