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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还没回来?”
时间门愈久,成玄愈发焦躁,总觉得又有什么超出控制的事发生了。
他脸色沉沉,剩下三人不敢出言招惹,心里也暗暗有了嘀咕。
“难道路途碰上了意外?亦或是北塔卸磨杀驴?”成玄思索片刻,朝一人道,“你去鼎炉那边看看,别走太近。”
那人连忙点头,谁知还未走出视野,忽然斜斜擦来一道剑芒,斩断了他的木枷。
自己人当面被砍,成玄哪里忍得了?立即冲上前去,只遥遥望见一道雪白背影。
问剑谷的谢清规!
他拳头死死攥紧。一想到星天水镜将这些全都映了出去,只觉一股怒气冲天灵根,还要强颜欢笑,维护大师兄清风朗月的形象,差点背过去。
“成玄道友!”
剩下两人见势不妙,走到他身边来,犹豫地问:“我们……还要死守在这里吗?”
“死守……”
目光一瞬骇人,不过很快,那份怨毒就收敛了个干净。成玄忽然笑起来:“我真是,居然连这个都忘了。”
“该死守的不是这里。”他转过头,“走吧,不必再管令牌了,他们要拿,就拿去好了。”
“不投入炉中,就算不上淘汰……抢到手再多的令牌,用不了也是徒劳,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
瞧着成玄三人离去的身影,谢征轻叹口气,一剑插进南塔之中,灵力翻涌,将之粉碎。
捡起掉出的令牌,收进袖中,稍作歇息。
【他真的走了。】011简直叹为观止:【成玄就像被玩弄在手心一样,宿主,你是怎么知道他要怎么做的?】
“……猜。”
谢征低低答道。
原著里伪装出的表相,傅偏楼记忆中不加掩饰的真实面貌,还有在永安镇时的短暂接触。
尽管侧写不多,也足够他知晓成玄是个怎样的人。
知道本性如何,所做出的选择就不难猜。
【但是他去鼎炉那边,好像真的就拿他没办法了诶?】011问,【宿主,你要和他正面对上吗?】
“不如说,”谢征抬起脸,目光冷醒,“就是为了这个,才将他逼到这般地步。”
011不解,他没有再解释,沉默地握紧了涅生剑。一步一步,慢慢朝中央的鼎炉走去。
前来炼器大会前,无律曾有次指点他们练剑。
她问,清规,你的剑为何空有其表,你知道吗?
谢征的剑法,主要学自两仪剑的传承,他本以为无律是说他模仿得不到位,却不想,师父闻言摇了摇头。
“你既走剑道,剑,就是你的道。”她一叹,“可你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啊。”
无律轻声道:“你分明那样知礼,但有时候,清规,我觉得你很傲慢。”
“万物万象,你都仿佛是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