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负枪腾空,没再分给地上的两个凡人半个眼神,很快,连背影一起消失在天边。
“成玄……”谢征咬着这个名字,忽而呛然。
环视四周,满目疮痍。
成玄、成玄……
杨不悔与成玄有怨,原来是这般结下的仇怨!
为何没早点注意到?
……可他,要怎么才能想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 清云宗:你们只是被毁了镇子毁了家而已,我们可是斩奸除恶还要被怼耶!
偏楼:本来准备发疯但谢征来了就听他的你们给我等着
谢哥:(表面功夫)(疯狂记仇)
后来
谢哥:斩奸(指斩清云宗)
偏楼:除恶(指除清云宗)
第44章 疮痍
十岁父亲因意外故去时,谢征就清楚地领会到了何为“世事易变”。
呕心沥血经营的生活、小心翼翼维系的安宁,要摧毁却很简单。就像摔碎玻璃杯,一个失手,所拥有的便不复存在。
寄望命运的垂怜不切实际,他很早就学会了不去抱有期待。
珍惜的、想要的,自己努力去拼去抢,紧紧抓在手里,才有可能留在身边。
但那也仅仅是“可能”。
而已。
……
乌云未褪,天光熹微,雨丝灌落。
满耳淅淅沥沥,除此以外,整片天地仅剩下怀中之人浅浅的呼吸,安静到空寂。
疲惫至极,什么也不愿去想,成玄一行人走后,谁都没有说话。
好似不抬头不睁眼,就能逃避发生的一切。
傅偏楼其实有点站不住,他浑身发冷,不知道哪里擦伤了,后背和小腿火辣辣地疼。
他趴在谢征怀里,卸去气力,也感到对方稍稍弯腰,靠了过来,将重量压在他的肩头。
好像搭麦秆,他不由想道,一高一短,互相支撑出个人字,这样一来就倒不下去了。
那副画面有点滑稽,傅偏楼觉得自己好像笑了,摸了摸脸,却发现没有。
嘴唇破损的地方有些疼,麻木地扳平成一条线,怎么都弯不起来。
他抬起眼,水渍从睫羽滴落,能瞧见谢征绷紧的下颌,还有抿直发白的唇。
傅偏楼觉得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