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岚急得坐立不安,“哥哥落到北寒王手里,恐怕凶多吉少。这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办法收到最新的消息……”
“二公子,你别急,也许,大公子他没事呢?”
“怎么会没事?”燕长岚根本听不进去安慰,反而这话越听越烦躁,“且不说北寒国进犯大安,本来就是两国交战的时候,北寒王不可能对我哥这个大安将军抱有仁慈。何况,何况,”
燕长岚叹了口气,急声道,“那日明王到府中,提醒我哥不要穿那身铠甲,我是亲耳听到,那铠甲是跟北寒王有渊源的。这一公一私之间,那北寒王跟我哥的仇怨,可不浅!我哥落在他手里,就算不死,怕也是生不如死!”
“那,那怎么办?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皇帝陛下在丰州对战,他都没办法,还重伤了,我们在这儿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我们在这儿没有办法。也救不出我哥。”
燕长岚死死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拳头,“所以,我得想办法,到前线去。”
“二公子!?”
下人一惊,吓得脸色都白了,“二公子,您可不能冲动啊!将军走之前,可是对小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帮您在府中安定啊!”
“你别管。”
燕长岚摇了摇头,“我哥那时候说那话,是怕我因为跟宫祁淳婚约的事,受到什么外界压力,怕我不安心。可现在不一样,我哥都落在北寒王手里了,你让我怎么坐得住!”
“二公子,您——”
“别说了。你去找神医百里春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说,我现在有万不得已的事,要请他帮忙。”
…
西关。
又过了将近十几日,此时宫祁淳的脸色看起来越来越不好了,已经明显露出了病容。
“王爷,太医来了!只是……只是江湖神医百里春,一向行踪诡秘,情况紧急,我们的人还没有找到他,尚在继续寻找。属下不敢耽搁,就先把刘太医带来了!”
“嗯,那就先把他带进来。”
宫祁淳这会儿也顾不得指责属下办事不利了,十几天,当初脉搏处的那块乌黑,已经沿着胳膊一路向上蔓延,到了胳膊肘内弯处,现在整个前臂内侧,都是一道拇指粗细的黑痕。
而且身体的虚弱和晕头转向的感觉已经更严重了,更加无法凝神了。
刘太医上前把脉,又是沉吟片刻,才脸色凝重地松开了手。
“能解吗?”
这跟之前的军医如出一辙的表情,让宫祁淳心中一沉。
刘太医深深叹了口气,“现在还算来得及清毒,但有些毒,已经深入内里,我只能清掉虚毒,让它不再加重,已经发挥了的毒,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毒实在是蹊跷又诡谲,我观察王爷小臂黑痕,是一直往上走的,如果再迟一些,等到它升到肩膀,再沿着胸前心脉走到心前,那恐怕就彻底要不好了。”
宫祁淳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只能清未发作的毒,不能根除?”
“王爷恕罪,是这个意思。我能清掉剩下的积毒,让王爷现在的状况不再加重,但也一时无法,但已经黑了的,致使王爷昏沉的,实在无能为力了。”
也就说,只能保持现状。
保证情况不再加重,但也无法将现在的情况恢复到之前。
听到这些,宫祁淳的脸色越发不好了,但眼下也别无选择,“那就先清,清到何种程度算何种程度。东青。”
“在,王爷。”
属下赶紧应声。
“刘太医也算解了燃眉之急,赏。然后,你带几个可靠的人,再回关内,再继续寻找神医百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