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店小二一把拉住宴清的衣袖,拦住他的去路。
然后神色不大和善地提醒道:“客官,您还没有结账呢!”
显然,是把宴清当做吃霸王餐的客人了。
他又是新来不久的,自然也不认得宴清的脸,不知宴清的身份。
宴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立马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发现腰间竟然空落落的。
他立刻又探了探自己的两只袖口,摸了摸衣襟,结果都是空空如也。
今日本是赴宫宴,不需要额外花销些什么,所以他出门时也就没有将钱袋带在身上!
喝酒没带钱的窘困犹如一盆冷水,一下子让宴清清醒了不少。
宴清踌躇了一下,挠了挠头说道:“将账记下送到宴郡王府,管事自会清付。”
“郡王府?”小二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质疑与鄙视。
说白了,打死他都无法将眼前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狼狈男人和皇亲贵胄的郡王联想在一块儿。
遭到鄙视的宴清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今日他本就心情差到了极点,这小二居然还这般无礼。
“哎呀!不开眼的想吃霸王餐吃到我们樊京楼来了,还敢瞪我?没钱你装什么大爷?!”
小二更是气得捋起袖子叉起了腰,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本王不仅敢瞪你,还敢打你,你信吗?”
宴清冷下了脸色,沉着脸撇向那小二,按捺着胸中的不畅与烦躁,语气不佳地反笑了一声。
小二也不是被吓大的。
来樊京楼做事之前他就是在码头跟人跑漕运的,遇到这种装凶狠的人,只能比他更狠,以暴制暴。
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忽然一只细白的手突然拦在两人中间。
衣袖浮动时,空中隐约扇浮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馨香。
“他的账,我结了。”
是一道清亮干脆,又不失温柔与矜贵的女声。
小二望着覃鸢手心上的那枚金锭子,两眼一亮,赶忙伸手接过,抹过身子悄悄咬了一口。
而后回过头,恭敬谄媚地点头哈腰:“多谢这位姑娘。”
说完小二又白了宴清一眼,扭头就要走。
覃鸢将那人鄙夷的神情尽收眼底,清浅一笑,特意对着宴清用不小的音量说道:“郡王怎的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可不像你。”
语气熟稔又带着些许调侃,好似相识已久的故人。
小二:“!!!”
已经背过身的小二听到那位姑娘竟真的喊他“郡王”,顿时僵在了原地,如遭雷劈。
他居然真的是郡王?!
那他岂不是冒犯了郡王爷?
下意识的,小二赶紧转身朝着宴清鞠了一个大幅度的躬,差点就要给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