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容熙两只手都向上牢牢勾住了宴清的脖子,衣袖自然也随之垂落积于手肘,露出两条白皙胜雪的藕臂。
明晃晃,白花花,宴清只觉得白得有些恍眼,忙移开目光,喉结下意识地悄悄上下浮动了一下。
几个人一直愣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容觉便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恳求道: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可否劳烦郡王将我家公子送至房间?”
宴清面对“投怀送抱”的容熙自是做不到心无旁骛,只好移开视线不敢望他。
容觉开口请求,他更是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容觉急忙躬身道谢,然后推开大门好让宴清抱着容熙入内。
管事与车夫则在外头马车上等候,没有跟进去。
花木扶疏,暗香袭人。
只是别苑里头并不比外面亮堂多少,得亏容觉手上还提了只灯笼照明,不然这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走起来可不安全。
穿过七拐八拐的九曲回廊,又路过那日相见的雨亭,宴清辗转将容熙抱到了他的房间。
容觉率先一步推开房门,将人引进去。
宴清便抱着容熙缓缓走入。
容熙的屋子摆件并不繁多,因而正中置的一座青釉花鸟熏笼便显得格外打眼。
熏笼里头熏的是比清幽的芷兰还要淡雅上几分的蕙兰药香。
闻着这似曾相识的味道,记忆仿佛一下子就被拉回了昔日。
“兰蕙椒桂”四大香,离朝文人多崇兰香,蕙香过淡若有若无,熏的人便相较其余三种药香要少许多。
宴清还记得初见容熙时,他身上便透着萦萦的药香。
很是特别,身边的达官显贵都未有熏此香者,那股香味与现在闻到的可谓是一模一样。
淡淡袅袅,却能让人见之忘俗。
此香给他的感觉一如初次见到容熙时,容熙带给他的感觉。
宴清神思不禁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想将容熙放在他的软榻上。
结果容熙像是知道宴清放下他就会离开似的,仍然像刚才在门口那样抱着宴清的脖颈不肯撒手。
宴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舍不得用蛮力强行将他拉开,自然一时拿他没什么办法。
容觉:……
一旁的容觉看着从前待人疏离高冷的公子今日居然这般的…粘人,惊讶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许是公子今日当真喝得太多了些,醉得太厉害了?
嗯,定是如此!
容觉自认为找到了容熙举止反常的答案,心里立马张罗着高低要给公子多灌几碗醒酒汤来。
“咳,郡王不若你先陪…照顾我家公子片刻,在下立刻去准备些醒酒汤来给公子醒醒酒。”
容觉尴尬极了,他再厚脸皮现在也已经有点张不开那个嘴了快。
这三番四次的麻烦人家郡王,搁谁谁都会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