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骂卫澜霆是偷鸡摸狗,那他自个成什么了?
江无虞轻轻甩了甩脑袋,不再去纠结这些,而是垂下眸子望着卫澜霆揩他油的那只爪子。
冲卫澜霆扬了扬眉梢,示意让他拿开。
卫澜霆不肯撒手,死皮赖脸的只当作没看见。
江无虞咬了咬银牙,皱着眉头不大耐烦地说道:“给老子松开。”
卫澜霆点到为止,也不敢把江无虞惹毛,默默地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去。
“给老子小心一点,回去收拾你。”
江无虞心情有在与卫澜霆的互动中不知不觉地变好,但嘴上的瘾还是要过一过的。
毕竟在卫澜霆面前浅浅装一下的机会虽然有,但不多。
卫澜霆再次被江无虞的“大言不惭”给逗笑,就无虞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还能收拾得了自己?
反正他是不信。
宴席将近尾声,有的人依旧神智清醒一如宴清,有的人醉得东倒西歪一如容熙,有的人则已经吐得人仰马翻一如覃奚。
为了防止覃奚酒后失态贻笑大方,覃鸢及时吩咐几个手下将人高马大的覃奚给架回去了。
其余人也陆续各自离宫打道回府,在经过容熙席位之时,江无虞因心中不忍停下了步伐。
轻轻扯了扯卫澜霆的衣袖,朝他使了个眼色。
卫澜霆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自己派人将容熙送回去,可是他对容熙只有厌恶,生不出半分怜悯。
只要一看见容熙那张隽雅出尘的脸,他就会联想到前世容熙箭指他和无虞,害得离朝山河破碎的那一幕。
没有杀了他,已是仁慈。
见到卫澜霆眼中的挣扎痛苦之色,江无虞虽不明白为何,但也说不出什么硬逼着他的话。
此刻的容熙满脸绯红如霞,身子瘫软着,眯着眼睛假寐,看上去格外无助。
面前的席案上还东倒西歪地放了三四个紫金醇的空壶,一看就知道他喝了不少酒。
那紫金醇好入口归好入口,但到底是烈酒。他喝了这么多,岂有不醉之理?
卫澜霆一见着容熙脸色就忍不住阴沉了起来,江无虞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容贵妃,让她安排马车将容熙给送回去。
容贵妃是他亲姑母,应当不会任由他醉倒在麟德殿而坐视不管吧?
江无虞正打算招呼个宫女内官去容贵妃宫中代为通传一下,却不想有一道青色身影已经抢先一步立在了容熙案前,背对着江无虞和卫澜霆。
江无虞略想了想,今日身着青衣的似乎只有一人。
“我送他回去吧。”
果不其然,确是宴清的声音。
卫澜霆没吱声。
江无虞反应过来后,便立马应了一声:“哦…好,天色不早了,路上慢一些。”
宴清转过身来,对着江无虞点了点头,又朝着旁边的卫澜霆拱手施了一礼。
虽然宴清不敢直视卫澜霆的眼神,但该有的敬重与礼仪他都不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