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的付博士，也没平时出口能气死人的画风，话语都好像有些温和的错觉。

简心虽然没反应过来，现在的他跟付戾两人开着床头灯面对面凝视的姿势有多么违和，但本能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付博士，您……”看我干吗？

谁是这么直勾勾看人的？

“抱歉。”付戾道了声歉，眼睫下垂，如同鸦羽。这一刻的付博士居然给简心一种羞涩的观感。

简心又想起了前天那事。

“付博士，你真的喜欢男人？”简心有点不可置信：“可你母亲说……”

“嗯。喜欢男人。”付戾承认的很爽快。

简心：“……你别怪我不信啊，真的，你确定你喜欢过谁吗？你这样子，看上去根本没……那个意思的，你懂我说的吧。”

“……”付戾好像真的在很努力的思考了一下，才勉强开口：“……喜欢过。”

“喜欢过？”简心真惊了，他张张嘴，又合上。

“你不问是谁吗？”付戾反问他，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不问了，没什么意思，我不感兴趣。”简心讷讷道。他才不是个傻子，不过付博士这人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罢了。

但他都说的如此明白了，简心要再不懂，真成故意的了。

“他很奇怪，从来不曾好好听我说话。”付戾自顾自说下去，好像完全无视简心拒绝的眼神：“我跟他有些误会，我一直以为他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我很暴躁，会经常无理由的跟他发脾气，可从某天起，我发现自己发完脾气后会有点害怕。害怕他会因此离开我。”

“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缺点，也从没想过和谁建立什么亲密关系，一直生活下去。但当他来到我身边以后……我突然觉得，能每天看着他，好像也是一种意义。”

“别说了，付博士。真的，我可能……”简心坐起来，想要逃离这个气氛。却突然被人握住手腕。

这是头一回，付戾没有戴手套，和他直接接触。

付戾没有不适，眼里甚至某道光越来越盛：“那个人是你，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