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一晚吧。天色暗了,回去也不方便。”陆老夫人还不忘留他:“你的房间还为你留着呢,没人住过。”
“好。”简心很难拒绝老夫人的要求,决定住下。
入夜,他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大床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
陆老夫人把他叫回来,却没提别的,只是问了问他是否资助一个学生……然后?
然后,简心一下懂了。他对陆老夫人的尊敬,让他在老夫人面前的话都十分诚实。因此,陆老夫人问他是否“资助了一个学生”他就答“资助了一个学生”。没说别的。
陆老夫人最后一句是什么?夸他善良。也就是说,今后,他跟慕寒云的关系,只能维持在“被资助的学生”身上,不能再出格。
因为他对陆老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简心想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他自己本身也没出格的念头,不管外头人怎么说,他的确跟慕寒云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现在还无法澄清。
简心在陆家老宅住了一晚,阳光洒落的时候,他就驱车离开。
车刚开到一半,接到一个总部传来的电话。通知他这两天需要协助处理对外往来业务。是一个海外天然气进口大公司。在a市的时候这类业务主要是简心负责,虽然他转到b市前做好了交接,如今涉及重大往来业务时,还得听从他的意见。
简心答应了。
晚上,他开车跟慕寒云出去吃串。两个市井出身的青年毫不顾忌的坐在油腻腻的摊位上,穿着一身发白的旧牛仔上衣,一人一瓶啤酒。
简心看他喝完一瓶,就把跟前的酒瓶挪走:“别喝了。还上学的。”
慕寒云冷笑:“你喝多不是?我已经休学了。”
“休学也要回去上的。你还得考大学。”简心认真道:“能有继续读的机会就上,走入社会后你就会发现有个学历多么重要。”
“那你呢?”慕寒云反问他:“你为什么不读了?”
简心似乎有点发愣,好像回忆到过去的什么事身上,继而又一笑:“我考不上啊。”
“哪有你学习好。”
慕寒云不说话了,把酒瓶推到旁边去,意思是不喝了。他说:“我从小就在各家摊位上混。”
“很奇怪吧?看我这样的人不像?”慕寒云自嘲:“事实上是从我刚学会走路就会做菜,后面长大一点,自己的学费都是帮人看摊挣的摊位费。”
“你爸妈……”简心有点疑惑:“不管你吗?”
“不管啊。”慕寒云仰头看天,纤细的脖颈血管分明,喉结微动:“没人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