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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他们会向东十里。”

郁枫微愣,将字条重新接过:“将军懂蛮语?”

李自牧点头:“知己知彼,和他们打了半辈子,总能悟出点什么。”

陈信抱臂靠在帐梁上:“他们的字,无章无法,就是些涂画。依我看,小气得很……”

话没说完,陈信忽而挺直身子,头往帐外偏:“牧哥,有动静!”

全帐屏息凝神,朝陈信所望的方向看去。远处百里,点点火光汇聚而来,而此时正值深夜,并非乌桓人所说的“两日后”。

“他娘的!”吴解暗骂一声,“上烽火台点烟!”

吴解知这事态严重,各方还未协调完备,匆忙冲出营帐去叫人。

李自牧急转过头,盯着手握字条的郁枫。上一世,阿姐死于这场仗的原因他无从知晓。如今他顶替了这场死局,便是深陷其中。

索性作为重生者,他还留存有上一世的记忆。彼时他尚且留在京城,听闻李兰庭死讯便一直在追查此事。

追查的结果,便是此次乌桓进犯,原是老乌桓王身死,他的子孙们为了争抢王位而分崩离析,拥兵自重。

谁都想拿下茶州这块宝地,谁成功了,谁就是新的乌桓王。

这开头一仗,来的人并不算多。说白了,那纸条是一人所为,出兵又是另一人所为。

然而事情怎么就这么巧,李自牧才刚见到郁枫,这场仗便有了开端,她又是不是致使李兰庭走向死亡的原因之一呢?

陈信转头瞥了一眼郁枫,皱眉道:“黑夜行军,不偷袭也罢。如此明目张胆地举火把前行,当我们是瞎子吗?”

他们当然不是瞎子,这事儿本就是个不可言说的巧合。然而除了李自牧谁都不知道这一点,他应当如何告知这一局的解法。

“这不是他们向来的行事风格,乌桓内部恐有变故。”李自牧见过令牌扔给陈信,当机立断,“先抗过这步,其余的往后再想。你和伍祐去找孙承宗,让他们走右路!”

随后向郁枫道:“出所有人马,迎敌。”

郁枫领着在驻的一万人马,先一步去了防线。三更半夜被硬拖起来经历生死之战,饶是吴解这种身经百战的,也需留神。

郁枫与吴解依照李自牧的计策,在正面迎敌。李自牧则带着一队人马从左侧包抄。

远方的火光越靠越近,尘土飞扬见月色正浓,这本该是个祥和的夜晚,却注定要打一场硬仗。

陈信与伍祐赶到孙承宗处时,对方早已看到吴解点的狼烟,严阵以待。但他似乎对李自牧的想法颇不认同。